“喂喂喂,你們聊完了嗎?”語氣不悅又酸溜溜的聲音飄了過來。
白櫻雪轉身一看,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又是這個該死的花蝴蝶,上次打傷自己的賬,還沒跟他算呢!
看著三人聊得熱火朝天,天佑也不想打斷他們,可是他沒辦法啊,誰讓他家掌櫃的臉色陰沉得快要嚇死人了。他再不開口,萬一掌櫃的當著三小姐的麵,直接把手裏的“蝕骨”灑顧白衣一臉,那三小姐還不跟他拚命?況且,他剛剛可是見識了三小姐的恐怖,沒想到她平時嘻嘻哈哈的,動起真格來,出手那麼狠!
越煙寒抬眸,好笑地看向天佑,卻在不小心撞上藍辰夜投來的目光後,慌忙扭過頭。
“我師傅和燕晗聊天,礙著你這個花蝴蝶什麼事了?”
“哼,臭丫頭,手腕不疼了?”
望著旁邊已經杠上的天佑和白櫻雪,顧白衣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經意間,他瞥見越煙寒不自然的模樣,一抬眼,便看見藍辰夜正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這位是……南都神醫?”
顧白衣的聲音化解了越煙寒此時的尷尬,她慢慢轉過頭,忽略掉對麵那位的冷漠寒意,微笑著介紹起來:“他是藍辰……”
“過來!”藍辰夜冷戾地低吼,生生打斷了她。
越煙寒掃了他一眼,眉頭微擰,淡笑一聲:“藍辰神醫,我可不是你的夥計。”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嗎?無緣無故又衝她發什麼火?
他沉默了,眉頭快擰成麻花,再度開口時,冷若寒潭的嗓音裏多了分無奈:“你的傷。”
就不能好好說話,就不會多說幾個字嗎?越煙寒深呼吸一口氣,無所謂地聳肩,勾了勾嘴角:“早就止血了,等下我自己會上藥。”
氣氛再度尷尬起來,天佑心疼地捂著自己的傷口,不敢出聲,隻敢在心中腹誹:“人家身上也有傷啊,求少主看我一眼,嚶嚶嚶……”
鳳眸笑盈盈地輕轉,顧白衣有趣地來回看著,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無形的牽絆,要麼一起開口,要麼一起沉默,“景王那邊,似乎在讓我們過去。”
聽了他的話,越煙寒朝另一邊望去,果然瑾瑜的臉色已經很不耐煩了,南千皓正對著他們揮手。
剛才他們說話之時,瑾瑜和南千皓一直在那邊勘查現場,估計是有了什麼發現,他們趕緊跑過去。
“參見景王!”顧白衣是個知禮守節的儒雅之士,見到瑾瑜,立刻帶著白櫻雪行禮。
見對方很懂禮數,瑾瑜的麵色緩和許多,一揚手,示意他們免禮,目光進而探究地看著他們:“你就是白衣門主?”
顧白衣微微頷首,鳳眼半闔:“是,在下顧白衣。”
瑾瑜低笑:“顧門主幾年內將白衣門勢力發展到如此之大,果真是青年才俊啊!”
明明是一句稱讚的話,卻說得如此陰陽怪氣,真不愧是瑾瑜!越煙寒掃了他一眼,直接岔開話題:“你發現什麼了?”
瑾瑜不悅地盯著她,眼神似乎在怒斥她的無禮,然後輕甩衣袖麵向其他人,氣勢不羈地雙手環抱,語氣深沉道:“這些刺客是北雍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不已,互相對望,但又很快平息下來,因為北雍派人刺殺瑾瑜,這實在太說得通了。
瑾瑜的親哥哥,當今南雍國主,登基才幾年的功夫,就性情大變,其昏庸好色之名,已經“享譽”周邊列國。對於北雍來說,從小天資卓群的瑾瑜才是最大的威脅,雖然他現在隻是個閑散王爺,但難保其日後不會有所作為。
“景王如何得知?”顧白衣看了看四周,那些黑衣人幾乎沒留下什麼,除了滿地的血跡和衣物碎片。
麵對質疑,瑾瑜並沒有生怒,畢竟茲事體大,謹慎一些非常必要。他攤開手心,裏麵是一個沾血的破損盤扣,“這扣坨的打結方法和方向,是北雍西北部的特色。”
越煙寒一怔,心裏著實佩服起來,沒想到這家夥觀察力如此敏銳,連細枝末節都不放過。
沉默中,其他幾個人也是神色各異。
之後,大家不再多作停留,各自懷著心事,一路安靜地下了山,回到他們藏匿馬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