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得香甜,不再吵鬧,瑾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仿佛在說:這才是淑女該有的樣子。
方才,他讓南千皓去找她,的確是很急,但除卻為了暗龍的事情,也是為了他自己……因為他急著見她。
昨夜,有絕影穀的人在場,他不方便多言。今天一早,有人來報,說藍辰夜離開了南都。
借著暗龍的事,他終於有機會和越煙寒獨處了。
想到這兒,瑾瑜眼角的餘光忽然掃過不遠處的淩簫,眉心不著痕跡地微擰。
因為,這個人他從未見過。
“這位姑娘是誰?看起來不苟言笑。”瑾瑜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她叫淩簫,是我的侍從。”越煙寒享用著美味,連頭都懶得抬。
瑾瑜低頭抿了一口茶,望著水中的茶葉,淡淡道:“那她怎麼沒穿門派服?”
越煙寒抬眸,“她原先是玄青門弟子,後來又不是了,現在她隻是我的侍從。”
瑾瑜劍眉一挑,聲線沉了下去,“真的?”
越煙寒奇怪地看他,“對呀!”
見瑾瑜倏然坐直了身子,目露深沉,雙唇緊抿,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她眸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麼。
“喂!你不信我的話?”她甩手將吃剩的杏仁酥扔回了食盒裏。
“沒有啊。”瑾瑜笑著勾了勾唇角,語氣卻十分陰沉。
“你這樣子分明就是不信!”越煙寒氣得一拍桌案,但隨即怔愣了幾秒,剪水輕轉,忽然盯著瑾瑜促狹地笑了起來,
“哈哈,我知道了!你以為淩簫是阿夜安排在我身邊的,對不對?”
瑾瑜下意識地眼神閃躲,被她戳穿後,索性沉下了臉,“難道不是嗎?”
越煙寒既生氣,又好笑,“你疑心病又犯了吧!你若不信我的話,大可讓南千皓去調查。反正我人還坐在這兒呢,來不及回去做手腳。”
看見她眼中溢出的嘲諷笑意,瑾瑜輕歎一聲,半晌才道:“不必麻煩了,我當然相信你。”
他深深的目光落在越煙寒的臉上,她能感覺到,瑾瑜此刻才是真的相信了。
越煙寒哼笑一聲,別過臉去。
書房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南千皓快速掃了所有人一眼,忽然走上前恭敬道:“主子,暖閣那邊的事該怎麼辦?”
他的一句話,提醒了其他人還有要事待辦。
越煙寒單手撐起下顎,想到了昨夜和瑾瑜商定的計策。
按她的原話,本打算將向挽歌懸掛在別院的大門口,但瑾瑜說這事不宜外泄,會影響到他在朝中的形象,而且容易把暗龍逼得狗急跳牆。
最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般的商討,才決定將向挽歌吊在她暖閣的門口。
她那個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用向挽歌逼出她身後的暗龍,同時也能坐實她郜國細作的身份。
不知道為何,自從上次見到那個自稱“本尊”的暗龍男子後,越煙寒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那句輕飄飄的話:“好好裝你的傻,充你的楞!別以為自己有能耐了,可以管這些不該你管的事情……”
這讓越煙寒很想再見他一次,解開心底的一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