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平複著怦然加劇的心跳，一邊可憐巴巴地看向身後，可小橙子卻回給她一個不知所以的眼神。
瑾瑜輕笑一聲，坐直了身子，不再逗她，神情又恢複如常，“我的意思是，你猜我，也猜得很準！”
越煙寒輕昂起下巴，一副那還用說的樣子。她整日被關在素月殿，多的是時間胡思亂想。
“出兵一事，朝臣們怎麼看？”她眨巴著眼睛看向對方。
瑾瑜目光微凝，毫不忌諱地回答道：“此事太過機密，所以隻有一小部分心腹重臣知道，且他們都支持出兵。”
“心腹重臣？”她垂眸瞧著杯中的倒影，語氣瞬間變冷，“也包括夏侯傾嵐嗎？”
“我……”瑾瑜張了張口，把話又咽了回去，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撇過臉去。
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倨傲的姿態，淡然置之。
越煙寒回想起在宮中剛剛蘇醒的那幾日，從秋荷的口中得知；瑾瓏駕崩後，夏侯老右相便自請辭官了，而瑾瑜登基當日，封了夏侯傾嵐為新任右相。
她當時驚訝不已，沒有想到夏侯傾嵐竟是瑾瑜的人！
難怪當日在玄青門外，談及瑾瑜的野心，夏侯傾嵐顯得那麼從容不迫，原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一刻，越煙寒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如果夏侯傾嵐知道了“俞景”的真實身份，和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原主之死，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想到這兒，越煙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對於夏侯傾嵐成了新任右相的事，瑾瑜沒有多做解釋，也不認為需要解釋。
在他的眼裏，朝政之事皆是身不由己，情有可原的。
整理了一下腦中混亂的思緒，越煙寒偏過頭，懶懶地揚起眉，“咱們出兵郜國，你就不怕北雍趁虛而入，腹背受敵嗎？”
瑾瑜劍眉微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語調平靜地答道：
“如果你擔心的是顧白衣的話，那麼大可放心，我與他有協議在先。”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越煙寒頓時後背僵直，驚詫萬分地瞪著他。
瑾瑜沉默了，仰起頭看向別處，再度開口時，低沉的嗓音裏是滿滿的無奈和隱忍，
“寒兒，我不想追問你為何隱瞞他的身份……所以……你也別問我了，好嗎？”
越煙寒神情一怔，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她深知瑾瑜疑心重，能這般提出兩不相問，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她垂下眼簾，很輕地嗯了一聲，“好。”
瑾瑜見她神情低落，意外得妥協和聽話，忍不住又開口多說了幾句：“我和顧白衣雖然有協議，但你放心，我不會就此放鬆警惕的。”
越煙寒點了點頭，眉間的愁雲卻越發得深沉了。
“對了”，瑾瑜忽然想起什麼，側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出兵郜國，你和向挽歌隨我同行。”
“什麼！向挽歌也去？”越煙寒氣得嗓門頓時高了八度。
不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