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夭夭微微垂下眸,眼睫輕顫,遮蓋住其中情緒,語氣卻是無比堅定,“我會堅持到奶奶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哼。”
一聲不屑的冷哼。
本想借著此番談話讓這個小丫頭片識趣的退出。
可是不僅僅沒勸退,反而讓她越挫越勇?費了那麼多努力,結果別人還不為所動。
這讓薄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這麼多孫輩中,隻有薄謹南是她最中意的,婚事自然也要選個能幫襯的人才是,眼前這個戲子,算得上什麼?!
薄老太太眉毛一挑。
既然給臉不要臉,也別怪她這個年過古稀的老太太手段不光明了。
薄老太太沒有繼續說話,反而重新握筆,隻是淡淡的瞥了葉夭夭一眼,筆墨在紙上劃過,力道恰到好處的字躍然於宣紙上。不過因為心情不佳,薄老太太皺著眉,雙手將紙舉起來,審視著紙上的字。
葉夭夭在旁磨著墨,視線時不時的觸及薄老太太。
說實話,她知道方才的話惹怒了薄老太太。
隻不過,葉夭夭並不知道薄老太太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她。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老宅,她就已經做好了被為難的準備。
她不會任由薄老太太欺負,該反抗的時候,她不會繼續忍讓。
正想著,下一秒,薄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紙。
皺紋橫生的手指向旁邊的書櫃,“裏麵有一本歐陽詢的《九成宮醴泉銘》,你去拿出來,我要臨摹。”
“好。”
葉夭夭將手中的墨錠放在硯台上,轉身走向書櫃。
“做事磨磨蹭蹭的,拿本臨摹帖要這麼久,快點!”薄老太太催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葉夭夭隻能加快腳步。
她拉開書櫃。
啪——
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從高處落下的花瓶已經四分五裂,碎片靜靜地躺在葉夭夭的腳邊,葉夭夭眨了眨眼。
“你這個丫頭,怎麼做事這麼不小心,這可是,這可是……”
薄老太太捂著胸口,同時房間裏傳來的聲音也吸引了外麵人的注意力,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的是薄言宇焦急的聲音。
“奶奶,你們在裏麵做什麼,不會是在吵架吧?”
還沒等葉夭夭或是薄老太太給出回答,門驟然被推開,薄謹南欣長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讓葉夭夭莫名的鬆了口氣。
他來了,薄老太太應該不至於太為難自己。
不過,當下還是服軟最重要。畢竟花瓶摔碎這件事,她的確不對。
“奶奶,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葉夭夭半垂著頭,麵露愧疚,“剛才拉開書櫃門的時候我沒有注意,花瓶掉下來,我是要負責任的。”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花瓶。”薄老太太氣得不行,視線轉向一旁的薄謹南,“謹南,你說說,應該怎麼處理這事?”
薄謹南並未第一時間回答薄老太太的話,反而是攥著葉夭夭的手,翻來覆去的檢查一遍,“沒有傷到哪吧?”
“沒有。”葉夭夭搖了搖頭。
“謹南!這件事你不打算給奶奶一個說法嗎?!”薄老太太震怒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說,我這把老骨頭現在比不得這個女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