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一顆一顆地下肚。
頻道一個一個地換。
在客廳裏坐到十一點，晉妤活動活動身體，站起來：“我回去了。”
她繞過茶幾，要去玄關換鞋。
矛毅拉住晉妤：“下雨了。”
“下雨怎麼了？”
矛毅瞳孔清亮：“你不害怕嗎？”
晉妤想笑：“下雨我怕什麼啊。又不是打雷。”
話音剛落，哢嚓一聲巨響，雷電劈過夜空。
晉妤：“……”
矛毅：“打雷了。”
晉妤：“……嗯。”
矛毅向她伸出手。
晉妤：“幹什麼？”
矛毅收回手，摸摸耳朵：“打雷了，你怎麼也不害怕？”
晉妤明白過來他的用意，綻開一個笑。
她左右活動下脖子，腦袋貼上矛毅的胸口。
“哎，抱我一下。我害怕。”
矛毅開心地像個小孩，伸展胳膊圈住晉妤：“還怕嗎？”
晉妤頂他的下巴：“不怕了。”
到底是個二十五歲的小男生，一看就沒談過戀愛。
矛毅的心跳強烈又規律，晉妤聽著他的心跳，好像一切都忘了。
她隻聽見咚咚，咚咚的聲響。
在她的世界裏，震耳欲聾。
“我該回家了。”
矛毅拿起包：“我送你。”
“送什麼，樓上而已。”晉妤拿過包，拍拍他，“早點休息，明天記得送我上班。”
她打開門，剛好碰上對門回家。
晉妤認識那對新婚夫婦，男孩叫小藍，女孩叫小黃，倆人認識三個月就因為懷孕閃婚了，感情還算不錯。
倆人出門沒帶傘，小黃淋的濕乎乎的，長發貼在頭上，一直打噴嚏。
見到晉妤，小黃主動打招呼，說：“姐姐，你怎麼來22層啦？來玩啊？”
她說著話，一個勁兒往晉妤身後瞅。
樓裏的居民比較八卦，晉妤不想讓小黃知道矛毅太多，關上門，笑了笑：“聽說2201搬了新鄰居，我過來打聲招呼。”
“新鄰居嗎？男的女的？幹什麼的？什麼來頭？”
連珠炮似的問題弄的小藍很尷尬，輸了密碼，跟晉妤說聲抱歉，把老婆拉進門。
晉妤在2201門前停留幾秒，提了提嘴角，回2301。
這一晚很長。
晉妤難得睡的很香。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中迷糊，外麵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
晉妤爬起來，副廳的餐桌前，矛毅係著圍裙，正端菜出來。
看見晉妤起來，矛毅抬眼，打招呼：“早，去洗漱下，吃飯了。”
晉妤愣在那兒，半天，問：“我在23層還是22層？”
矛毅擦把手，把最後一道土豆絲端上桌：“你家。”
“那你怎麼進來的？”
矛毅直起腰，晉妤還沒完全醒過來，目光迷離，不施粉黛的臉上有一種疲倦的白。
他不知道她這句是責問，還是什麼，問：“你生氣了？”
晉妤啪啪拍了幾下臉，笑道：“沒有。這有什麼生氣的。”
矛毅點頭，說：“你說22層的密碼是4個0，我感覺你也不會設太複雜的密碼，就拿22層的密碼試了試，沒想到真能開門。”
早晨朦朧的藍白色晨光透進紗簾，照在矛毅臉上，他的眉眼如墨，單純又深沉。
晉妤笑了笑，洗漱，吃飯。
在餐桌前坐下，她看著這一桌，清炒土豆絲，雞絲白粥，青椒溜肉段，還有一碟涼拌皮蛋，一碟榨菜。
雞絲粥濃香軟糯，鮮味在舌尖打個轉，流進喉嚨。
暖暖的，很好吃。
幾個菜嚐過一遍，晉妤讚許地說：“我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早餐，還是在自己家。”
矛毅視線高抬：“你沒在家吃過早飯？”
“沒有。”晉妤坦言，“我不會做飯，也懶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