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平話隻說一半，便不再往下講。
他雙手插進上衣口袋，刻意避開晉妤二字：“挺長時間沒跟你一起吃過飯了，走吧，我請客，叫上小五，咱們兄弟幾個好好吃一頓。也算讓大佬知道，你回來了，哥哥們沒虧待你。”
念在成榮的麵子，矛毅不再忤逆駱平，收起手機，跟他們去火鍋店。
天氣預報說今天將有一場中到大雨，氣象局辦事果然牢靠，一行人剛進火鍋店，外頭就嘩啦一聲，像被誰潑了一盆水，緊接著不到兩秒，碩大的雨滴沿著街麵橫掃而過。
雨勢之大，害的路上行人紛紛抱頭鼠竄。
小五喜歡下雨，嚷嚷著要坐靠窗位置，幾個人沒說什麼，就著大廳裏的一張空桌子坐下，算是遂了小五心意。
點菜的時候，矛毅明顯的心不在焉。
圓珠筆戳在菜品單上，太久沒動，搞的漆黑的筆墨粘粘的，陰作一團。
駱平沉默了下，把紙筆從他手裏抽出來：“我幫你點好了，丸子鴨腸肥牛片川粉，還有一些時蔬，都是你愛吃的。”
矛毅直起身，嗯了聲，不再說話。
他把手伸進兜裏，想掏手機，想了想，又把手抽出來。
算了。吃飯的時候不談女人，有事回去再說。
又把目光拋向窗外，看被風雨吹的亂搖晃的樹。
這場雨下的突然，很多年輕女孩沒帶雨傘，怕被雨淋，拿包頂在頭上，花容失色地跑到屋簷下躲雨。
花花綠綠的吊帶裙在窗外排成一片，雖遮天光，卻令店裏的男客人蠢蠢欲動。
連很少動情的小五都看直了眼睛：“哇，這個妞身條好棒！老大老大，你剛才看見她正麵了嗎，那兩團沉甸甸的，少說也得有36D；這身材這麼好，簡直都能去拍片子了……”
他趴在玻璃上，對著女孩的背影，一臉癡迷地吸口水。
駱平照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出息，上個月還讓我介紹馬子給你，這會就因為幾個小妞發騷。”
“真的很好看嘛，”小五委屈地揉著後腦勺，推矛毅的小臂，“老大，真的真的很好看，我沒騙你。”
矛毅沒理他，雙手搓搓臉，拎起茶壺，往杯裏倒水。
小五堅持，“老大，幫幫我嘛，我想要那個女孩的手機號。”
“你自己怎麼不去？”
“我長得這麼挫，人家肯定不會給。但要是老大的話就不一樣了。”
“傻缺。”駱平笑罵。
小五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非就認準那個女孩了，“老大老大，幫我一次，就一次，回頭等我結婚了我請你當伴娘。”
幾個老爺們噗噗憋笑。
矛毅抬眼，“請我當什麼？”
“伴娘啊！”小五沒反應過來自己口誤，懵圈地問，“笑啥啊，不對嗎？婚禮不需要伴娘嗎？”
駱平又要打他，“信不信我給你打成新娘？開老大玩笑，要死啊。”
小五方才回過味來，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老大，我想說伴郎來著，一時咬了舌頭……哎，老大，你在紙上寫什麼呢？進，來，下，請，你，吃——”
最後一個字沒讀完，矛毅敲敲窗戶，舉起紙巾。
小五猜到他要幹什麼，嚇得臉倍紅，“不行不行，我不能跟女的一起吃飯，我會害羞的！”
外頭那個36D已經聞聲，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