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妤開車趕到淬金,離老遠,就見門口停著一輛警車。
大概是例行問話,四周沒有拉警戒線,偶爾路過幾個行人,隻伸著脖子往會所裏望一望就走了,絲毫沒有駐足圍觀的意思。
熄火的空當,杜璿已經賠著笑送兩個警官出來。
晉妤猶豫了下,坐在車裏,沒下去。
警車很快沿著右行車道離開,直到拐彎看不到影,晉妤才打開車門,直奔淬金經理室。
杜璿伏在案上,還沒來得及喘氣,門就被推開。
她以為還是那些警察,堆起笑,轉身:“怎麼了阿sir……呼,晉姐,是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些警察發現什麼了,又回來問話呢。”
晉妤反鎖上門,怕有人偷聽,又把她拉到魚缸後頭,離門最遠的地方:“警察怎麼說?都問什麼了?”
“還能問什麼,就葉淑的事兒唄。”杜璿耷拉著肩膀,“你放心,他們以為淬金就是普通的休閑會所,壓根沒懷疑。不過那個年老一點的警察翻了翻你桌上的文件,臨走的時候還留了個電話,說是要有什麼線索,及時聯係他們。”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抓得嚴,各方麵都小心一點,實在不行,就通知大家,還像以前那樣暫停營業。”
“暫停營業倒是可以,可萬一警察覺得咱們是做賊心虛,調查淬金怎麼辦?”
“……我倒沒想這麼多。”腦袋隱隱作痛,晉妤按按太陽穴,問杜璿,“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杜璿是個膽大的女人,左右一合計,道:“姐,要不,咱實話實說吧。”
晉妤不明所以。
杜璿嗚嗚喳喳地給她解釋:“你想啊姐,梁錦益現在好不容易洗白,肯定不會因為區區一個葉淑把事業給葬送掉。而且他跟葉淑是正常結婚,倆人辦沒辦離婚都不知道,葉淑就這麼莫名其妙死了,就算咱們不把他捅出去,警察肯定也得查到他頭上。我想好了,等警察再來問,咱就說葉淑是梁錦益的老婆,讓他們找梁錦益問話去,要真是梁錦益幹的,咱們就少一個競爭對手,要不是他,那就順其自然,讓警察作難去……你想想,這辦法簡直兩全其美,一點毛病都沒有。”
“是沒毛病,但你想沒想過,萬一梁錦益知道了是咱們把他捅出去的,他會怎麼辦?”
杜璿啞巴了。
整個巡城的人都知道梁錦益是什麼角色,惹了他,還能有活路麼?
辦公室寧靜的針落可聞,兩個女人各懷心事地沉默著,誰都沒有打破這刻短暫的平靜。
“璿兒,那個警察翻的哪個文件?”桌上總共兩份文件,一份是淬金的賬本,一份是礦上相關的數據。
杜璿自己也沒注意,“礦上那本吧,應該是那個。他就是隨便翻翻,我當時顧著跟另一個警察說話,也沒太留心。”
晉妤拿起來,留心地翻了翻,見上麵除了記錄著一些采礦數據,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內容,不由放下心來。
聊完公事,杜璿跟晉妤嘮家常:“Kelly妹妹說你有男朋友了,是內個小司機?”
“嗯。”
“為什麼啊?我就納悶了,姐,你說你條件這麼好,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啊,幹嘛非得吃窩邊草?”杜璿想到什麼,自個都樂了,“你別說你是圖意他人好,太土了。”
晉妤整理好兩份文件,鎖進櫃子裏:“人好隻是一方麵。”
“那另一方麵呢?”杜璿意外。
“個高長得帥。”
“……姐,我能去你家吃個飯嗎?我特想看看你對象長啥樣。”
“不能,”晉妤實話實說,“我會吃醋。”
……
下午離開淬金前,晉妤再次跟杜璿囑咐了幾句。
其實她對杜璿很放心,但事出突然,最近又剛好連環發生了幾件不尋常的事,所以不小心都沒辦法。
平安無事的過了幾天,這一天,晉妤再去淬金,正給服務生開會,接待突然跑進來,說有警察找。
老板的事服務生自然不敢過問,散了之後,各自去做各自的事,誰也不往經理室看。
今天杜璿沒來,上次的問話她也沒問清楚,不知道杜璿到底是怎麼回答的,這會推門看到屋內站著的一老一少兩個警察,心裏多少有點打退堂鼓。
硬著頭皮進去,給兩個警察沏上茶,晉妤在二人對麵坐下來。
“二位領導有何指教,這都快中午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