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妤攥著手機，半天，才緩過神問Kelly：“你確定？巡城新聞四號晚上，真沒播放葉淑的新聞？”
“是的晉姐，我很確定。”
“會不會弄錯了？其他的新聞頻道呢，也沒有？”
“沒有。我照你發來的信息，讓電視台的同事把四號所有的新聞稿都要了一份，但是根本沒有葉淑的新聞。”
Kelly問：“晉姐，為什麼讓我查這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晉妤沒告訴她杜璿失蹤，隻說讓她查查一周之內有關葉淑的新聞，回頭再彙報。
掛電話前，她想起來一件事：“你幫我安排一下，周三或者周四，我要去巡城監獄探視葉肅。”
“那個地方太偏了，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晉妤說，“這件事一定要保密，知道嗎？我越來越感覺，葉淑的死不止是一樁簡單的謀殺。所有調查案子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我擔心這是有人故意設的圈套，先讓人調查，然後再滅口，就好像一盤棋，凶手在幕後指揮著一切，不斷指揮人往裏麵跳，把殺人當成把戲。”
“太危險了，要不咱們還是別查了，我怕你出事。”
“先見葉肅，等我弄清楚當年的事，再商量怎麼辦。”
Kelly深知晉妤做事風格，沒再打岔。
晉妤靠著牆，深深歎一口氣。
如今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她怎麼也沒想到，杜璿會陷進去。
走到這個地步，她就算不想跟這個泥潭有任何牽扯，也沒有辦法。
掛了電話，她敲敲門，進薑誌宏辦公室。
四十平方的房間，辦公桌，堆滿檔案的書櫃，薑誌宏趴在窗前抽煙，矛毅在桌後坐著，指尖一支筆轉得飛快。
“不好意思，打了個電話，讓您久等了。”
樓下有對新來的警員，因為一杯咖啡，正嗚嗚喳喳吵架，薑誌宏看的聚精會神，晉妤喊了他兩聲，他才回神。
“哦，坐。”撣掉煙灰，薑誌宏吐出煙霧，把煙搭在煙灰缸上，讓它自己滅，“你對杜璿的失蹤有什麼線索嗎？她是淬金高管，你是淬金老板，按理說，你應該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
晉妤擺首否認：“我一般都在進輝，不會去淬金。說起來，我很久沒見到杜璿了，她做事我放心，淬金有什麼事兒基本不用我處理，都是她在管。”
“這點我沒什麼質疑的，不過杜璿那個男朋友，你認識嗎？”
“趙朔？”晉妤不懂薑誌宏什麼意思，“他怎麼了？”
“通常被害人失蹤七十二小時才立案，但很多家屬因為著急，十二個小時不到就報案了。杜璿男朋友倒是挺沉得住氣，女朋友失蹤五天，才想起來找警察。”
“您的意思，杜璿跟他失蹤有關係？”
“我沒這麼說，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薑誌宏翻開記錄本，公式化地問：“你最後一次見到杜璿，是什麼時候？”
“我記不清具體日期，但應該是你去淬金問話的那次。”
“你們最後一次通話，都聊了什麼？”
晉妤腦袋裏堆滿了事，一時半會什麼都想不起來。
薑誌宏放下筆，“想不起來吧？你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冷靜成趙朔那樣，我都懷疑杜璿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了。”
薑誌宏：“行了，你們回去吧，等有線索我再通知你。”
晉妤跟矛毅就站起來。
正準備走，薑誌宏叫住矛毅：“咳，找梁——”
矛毅眯眼。
薑誌宏趕緊轉話鋒：“天越來越熱了，你既然認識二手市場的人，就幫我找個冷櫃。薑樂那小子愛吃涼西瓜，多少錢我回頭直接給你。”
“嗯。行。”
矛毅怕薑誌宏說露餡，拿起晉妤的包，趕緊牽著她離開。
上了車，晉妤係上安全帶，問：“冷櫃怎麼回事兒？薑警官為什麼讓你給他找冷櫃啊？”
矛毅木著臉：“因為我認識二手市場的朋友。”
薑誌宏個神經病，說什麼不好說他有二手市場的朋友，他哪有幹二手市場的朋友，直接給他抖出去算了。
回到華清苑，矛毅看晉妤心事滿滿，把自行車從地下室推出來，拍拍後座：“別不開心了，天氣這麼好，要不我帶你去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