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慕寒走後兩個月,她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來信,他在童試中拿到第一名,並且,很受到座師的欣賞,已經收為了關門弟子,要隨著座師一起回京讀書。
她吐掉了嘴角叼著的狗尾巴草,把信收在了抽屜裏麵。
肖慕寒走後的半年,她收到了他第十封信,他說他在鄉試中拿到了第一名,成為了解元,可是卻不開心,師父不讓他回來,說他策論還差點火候,需要埋頭苦讀,以期明年的會試。
透過信紙,她仿佛可以看見少年可憐兮兮像是被拋棄的小狗的樣子,提筆回複了他一封信,交給了來送信的信差。
這令人羨慕嫉妒恨的人生啊,不愧是男二,就算她一心鋪在修行上,也還是聽說過科舉考試的難,無數人都要在裏麵掙紮數年,才能一步步考上去,而肖慕寒卻能接連往上考,還次次都是第一,不愧是可以和這方小世界的氣運之子男主匹敵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寥寥數語被送到了肖慕寒手中,又長高了一截的少年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上麵的寥寥數語,良久,才落寞道:“嫂子的信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
“聽師父的話,努力讀書,早日金榜題名,家裏一切安好,勿念。”
短短的幾個字,他看一遍,就已經能背下來了,隻是,手指落在莫寒輕啟四個字上,卻遲遲舍不得放下,又看了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間的木盒子裏,鄭重收好。
開春的時候,隨著報春的迎春花一起來到的,還有肖慕寒高中的喜報,陪同京城裏麵的報喜官員來的,還有鎮上的縣令大人。
“肖大人少年出英才,一路從解元會元考上去,又在金鑾殿被皇上欽點為狀元,可是我們楚國開國以來第一個三元及第的狀元呢,狀元郎還要參加皇上的鹿鳴宴,所以就由小人先一步前來給諸位報喜。”報喜官員說的慷慨激昂,周圍的人也聽得熱血沸騰。
“多謝大人。”她把準備好的紅封遞給了報喜官員,作為女子,她自然不能招待報喜官員,好在,縣令早就接過了這一差事,將人迎到了縣衙。
“這肖大人當初可是在我們私塾讀書的。”跟隨而來的私塾先生也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趁機幫著自己的私塾打響名氣。
“可不是嘛,因為我家貧,送不起先生禮,慕寒後來也隻能在家裏溫習功課。”她淡淡接了一句,肖慕寒的功課去科舉之前幾乎都是自學的,也就進過半年私塾,不過那高昂的束脩實在不是他們家能負擔的,更不要說各個節慶給先生的節禮,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肖慕寒的嫂子因為囊中羞澀,隻能竭盡所能備了一些大山裏的特產給先生送去,那蜂蜜還是她冒著被哲的風險掏來的,可卻被先生嫌棄,扔在了門外。
這些人倒好,貧賤的時候百般奚落,如今看著肖慕寒發達了,就舔著臉湊上來了,她可不是聖人,要以德報怨,既然敢湊上來,就要做好被她打臉的準備,她可不想這群人以後打著肖慕寒的旗號招搖撞騙。
“這,這……”聽到人群中爆發的譏誚聲,那先生也繃不住了,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