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萬物蘇(1 / 2)

翠竹園裏處處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仿佛就連呼吸都是得思忖再三後才能夠進行一般。

這種氣氛,已經是從昨夜開始便有著的了。

昨夜整個飛花居的侍衛皆被江曲靜給傳喚了過來,裏三層外三層地守住了這不大的翠竹園。餘下的人則是潛伏在了府上各個角落裏,以及正門處的位子,時刻看著是否有人來府上拜訪。

這樣子的場景,可是不常見的。

飛花居自從被組織、培養起來,已是十多年的光景過去了。縱然之前有著不少的事情的,但是沒有一次像是動用了這麼大的排場的了,將整個飛花居的人都從京都各地傳喚了過來,為的隻是守住這不大的翠竹園。

飛花居的隱衛十分懂規矩,並不曾多問兩句,隻是依著自己的職責做事,不知這內屋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有那謝醉前來的時候,傅和同才吩咐下來可見,讓他進去了內屋裏去。至於其他人,乃至江曲靜,今日都是被吩咐守在了外頭不得入內的。

府上的奴才們是好奇不已的,可是好奇心哪裏比的過自己的人頭重要,故而下人們也是沒有多做詢問,一個個地依舊是忙碌著手上的事情,隻會在閑暇時候碎語幾句的。

他們哪裏知道,這內屋裏麵已經是亂作一團了。

謝醉頗為頭疼地瞧著這當下的場景,揉著自己的眉心,暗自腹誹道這個傅和同倒還真是愈來愈喜歡把爛攤子丟給自己的了。

屋子裏彌散著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昨夜點上的檀香氣味,讓人覺著有些惡心的了。

地上鋪著的上好的紅木地板早已滿是狼藉一片,大片大片的血汙經由一晚上的時間已經凝固在了地板上,遠遠看著,不過像是地板上滿是不曾擦拭幹淨的汙漬罷了。

可是謝醉隻一眼,便是看出來這地板上的哪裏會是什麼不曾清掃幹淨的汙漬呢,分明是血汙。

這地上這般多的血漬,若是此時隨便來了個不是傅和同身邊的心腹之人,怕是都會活不成走出這翠竹園的了。

“出了什麼事情了?怎的弄成這副模樣了?”謝醉瞧著角落裏正癱坐在雕花紅木椅上的傅和同,忍不住出聲問道。

大清早的這太子府上的人便是打著個燈籠來到了自己所隱居的小屋前,將自己給從睡夢中喚醒的了,說是府上出了大事,太子讓學士快些過去。

結果謝醉緊趕慢趕地來到了翠竹園,卻是一眼先瞧著這滿屋的血漬的。而素來在麵對這種情形會焦急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傅和同,今日也是一改常態,隻是怔怔地坐在這角落的椅子上,就連謝醉進來了都是不曾說過半個字的了。

“我們派過去的人,出事了,現在受了重傷躺在床榻上,不知道能否熬的過來的了。”傅和同的麵色極其凝重,手指也是不停地扣著椅子把手上的碎屑,擔憂與憤怒之意不言而喻。

隻不過傅和同擔心的並非是這床上躺著的人生死究竟如何,他擔心的乃是這人若是死了,這消息怕是他也是不會得知的了。

自己擔了極大的籌碼才請的動這大傅第一盜士嚴梁俊出手,怎會這般就輕易地失手了!

傅和同愈想愈是覺得氣憤不已的,指甲險些給折斷了,疼的他倒是冷靜了下來。

“怕是皇宮那邊得了誰的消息,做了準備的了。”謝醉輕聲提醒道,便是掀開了簾子前去瞧那躺在床榻上的嚴梁俊。

嚴梁俊麵色慘白不已,沒有半點血色,唇瓣已是青紫一片。

用來遮蓋身子的棉被也是已經被鮮血給染紅,裸露在外的脖頸上有著明顯的傷痕,像是被刀劍給擦過了一般。而最為嚴重的傷痕,乃是他胸口處的一道。

這一道傷痕一瞧便是東廠的侍衛留下的,一條極其細長的鞭痕,可是卻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鋸齒小口。這乃是東廠的獨門武器青藤鞭才能夠留下的獨特傷痕,這每條鞭子上皆是侵染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獨門毒藥,這世間除卻了東廠的人,卻是無人能夠解毒的了。

此毒一旦通過傷口滲入骨頭裏,這人便是命不久矣的了。

不過這毒也不似是尋常的毒藥能夠見血封喉就是了,而是更會慢慢地折磨著中毒人,讓他們在意識極為清醒的情況下逐漸感受到自己的死亡。

哪怕就是這人僥幸逃了死劫,這鞭子留下的傷口卻是治不好的,會一輩子隨著這人,若是東廠的人給發現了,保不齊會再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