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似乎是起風了,吹的捕風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聽得虞半凡腦袋一陣陣的痛。
白玉探頭看向了門外,瞧著天上黑黢黢的一片,已是一副大雨將至的模樣了。
這外頭還擺放著原本虞半凡說是要磨藥熬藥的物什,因為先前虞半凡也是說著自己進去內屋裏休息片刻便是會出去繼續磨藥的了。白玉這才沒有全部給收拾起來,就連那滿地的藥材也還不曾收拾一下。
可是現如今瞧著這外頭的天色,怕是再不收回來都是得全部報廢的了。
可是
白玉悄悄瞥了一眼那站在屋子裏的兩人,自從方才太子說出那句略帶危險口吻的話語後,娘娘便是不曾再開口說什麼的了。隻是一直怔怔地瞧著太子,眉眼間竟是不悅之色。
而太子的麵上卻是不見一絲的神色起伏的,好似是根本沒有感受到娘娘的這份怒氣的了。
這二人如此僵持在原地,誰都是不敢先開口說話的,累的白玉也是不敢多言語的。
可是白玉瞧著外頭的天色也是急了些,忙悄悄地溜到了後院吩咐著幾個粗使丫鬟把這些物什給全部收拾回去的了。
可是這些丫鬟哪裏知道太子居然來了這東院,權當不過是白玉差使的活計,也是不曾上心,手裏沒個輕重碰的叮當直響的了。
這外頭愈發大起來的聲響卻是令虞半凡再也忽視不得的了,抬了抬眼皮問道,“外頭可是出了什麼事情的了?”
白玉尚且在腹誹這堆小丫頭做事怎的如此大大咧咧的時候,虞半凡的問話已是過來了,驚的白玉忙上前道,“娘娘,外頭怕是要下大雨了,奴婢差著幾個小婢子將這外頭的物什給全部收拾進屋子裏的了。”
虞半凡這才反應過來,淡淡地覷了一眼窗外。
外頭的烏雲密密麻麻地從遠處飄了過來,瞧著這陣仗便像是要有一場傾盆大雨的趨勢了。
看來這夏日,是真的來了。
“既是如此,那便快些收拾著的了,仔細著些。”虞半凡淡淡道,轉身便是朝著門外走去,預備著是要去門外瞧瞧這物什收拾的多少了。
不等虞半凡走出幾步,手臂已是被用力抓住,刺痛感從手臂處傳來,疼的虞半凡卻是一丁點反應都不曾表露出來的了。
“太子無需擔憂,既是皇上吩咐,我也是心中有著個確數的。太子模樣瞧著也是勞累的緊了,還是回去翠竹園裏歇著罷,我稍候配好了藥便是差人給太子送去。”虞半凡不動聲色地試圖從傅和同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來,可是傅和同卻是下了勁來,一時半會兒虞半凡卻是掙脫不了的了。
虞半凡本就是心煩不已的。
原本她便是不打算前去這皇宮裏的生辰宴的,可是今日卻是得了這皇上的親筆寫下的帖子來,哪裏是能夠說是不想去便是找個理由來推辭掉不去的了呢。
虞半凡已是為了這事兒心煩不已的了,結果這傅和同偏生今天還要來鬧她,鬧的她腦殼生疼。
虞半凡又是使勁試圖來掙脫開傅和同的手力,結果她愈是使勁,傅和同也愈是卯足了勁來不鬆手的。一來二去的,虞半凡手臂上生生印出了道紅腫的印子來。
虞半凡麵上的神色快要是端不住的了,眉間染上明眼人都能夠看清楚的厭惡之情來,“太子不知這是做什麼?既然我是已經答應了太子的了,那麼太子又何須於此同我拉扯的?我這外頭還有著藥材要收拾,若是淋了雨豈不是可惜?若是太子真真是閑了無事做,還是去翠竹園裏隨意尋個樂子罷!”
虞半凡的聲音中沾染上了一絲怒氣,就連音調都是忍不住地提高了一些的了,聽得一旁的白玉手指都是有些顫抖的了。
白玉滿腦子都是想起那一日娘娘為了護著路大將軍,結果被太子打的半死的模樣,那血跡斑斑的衣衫,光是回想起來白玉便是覺著一陣陣的後怕。
若是娘娘今日又是惹著太子不高興的了,怕是又要少不得一頓杖刑的了。
如此想著時,白玉便是硬著頭皮要上前來化解這二人的詭譎氣氛,可是白玉方才邁了一步來,傅和同卻是低低開口道,“白玉,你先退下。”
白玉正躊躇著要不要來化解掉娘娘和太子之間這頗為詭異的氣氛時,卻是被冷不丁的這麼一聲給嚇得怔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