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半凡的目光反反複複地在這幾套衣裙上過了幾遍,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看出個不同來。
皆是大片大片的木槿花紋路和繡花,除卻了幾件衣裙的花色和衣衫的顏色不大相同,其餘的卻皆是一樣的了。
虞半凡自詡一直是看不大出來這些衣裙究竟是昂貴精致在哪裏的,說是走線和做工好她倒是能夠理解的。隻不過這近乎一模一樣的幾樣衣裙讓她挑出來一件自己喜歡覺著好看的,卻是挑選不出來的了。
不單單是挑不出來,虞半凡覺著自己的腦袋都是大了一圈的了。
看來這種挑衣服的事情,當真還是不能夠由自己來選的了。還是讓白玉過些時候來幫自己挑選出套合身的就是了,終究這幾件都是極為好看且精致的,任何一套穿出去都是不會失體麵的了。
而且既然是傅和同那邊派人送來的,說明這幾套衣裙傅和同那邊自己都是有備著款式相仿的長袍的,這般的話自己隻需要最後托人告訴向陽挑選出的是哪套衣裙,傅和同那邊自然是會自己挑選出同一套的了。
這般也好,省卻了自己要附和傅和同穿衣打扮的時間了,那般隻是累的自己麻煩罷了。
虞半凡已經是有些煩的和傅和同打交道的了,她愈發的發現自己似乎是弄不明白這傅和同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了。可是偏生她又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愈是弄不明白的物什,她愈是想要弄清楚一些。正因為如此,虞半凡愈發的是想要逃離傅和同的身邊,減少和他的交集了。
虞半凡怕急了自己若是發現了丁點什麼事情,屆時愈發的對傅和同的骨子裏的東西感興趣,一發不可收拾,之後便是無路可逃了。
她不想,也不會去這樣做。
虞半凡低低一聲歎息,手指拂過那些木槿花的表麵,精致的繡花有著點點的凸起,一針一線都是告訴著擁有者這繡娘的用心。
這些繡娘,又是懷揣著如何的心思去縫製這些衣裙的呢?
虞半凡略略發怔的功夫,白玉已是洗了臉來重新回到了內屋裏來,瞧著虞半凡正在盯著那幾套衣裙發怔,便上前問道,“娘娘可是不知道該選哪件的了?”
虞半凡不曾想到過白玉的動作竟是這般快的,略略被嚇了一跳,極快的掩飾掉了自己的心思去,點了點頭,“是呀,這些衣裙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款式,瞧不出是個何種不同的。倒是你來幫著我挑挑可好?”
虞半凡的話正是遂了白玉的心思,她昨兒個剛剛是看見了這些衣裙的時候,便是已經給娘娘定了個心思該是穿哪件才好。她也深諳娘娘的脾性,知道娘娘平素裏對著這些東西也是沒有個什麼概念的,故而也是明白今兒個娘娘醒來必然是會問她意見的了。
“娘娘瞧著這件如何的?”
參加這種皇室所舉辦的宴會,既是要打扮的隆重,卻也是不得太過隆重的。要比那些個其他的權貴妃子或者姑娘們打扮的來的隆重一些的,可也是不能夠蓋過這宮裏頭的其他的娘娘的風頭的。
除卻了幾個平素裏已經是不得寵的妃子,白玉也是已經悄悄地從向陽那邊給打聽過情況的了,摸清楚了這幾個不得寵的娘娘會是穿著什麼衣裙,戴著何種的頭麵的。這些個娘娘,雖說是無需顧忌的。畢竟這皇上後宮三千,妃嬪眾多,倘若是一時半會兒不得寵倒是不得多少苦惱的。畢竟這皇宮裏頭如此水深,今日她可能是被皇上給冷落著的了,可是明兒個興許就是翻身成為鳳凰的了。
可是這幾個妃子,卻不是一時半會兒不得寵的了。而是已經不得寵數十年的光景了,這其中原因究竟是什麼,白玉不過是太子府上的一個婢子,也是無從得知的了。
不得寵數十年了,也是無法再次從這深宮裏頭翻身出來的,估摸著一輩子都得是孤獨終老的了。
這樣子的人物,才是真真無需擔憂的了。
不過白玉還是有些忌憚的,生怕這些個娘娘屆時魚死網破的了,對娘娘有著不利的舉動,娘娘又是這般的不有著多少的防備之心,故而也是讓白玉忍不住擔憂著的。
故而白玉才選了這套薄藤色的長裙。
陪著雅致的木槿花,這顏色恰到好處。而且這木槿花繡的極為大氣,這雅致秀氣中更是帶著太子府上的傲氣,正是恰到好處,不會喧賓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