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同雖然素來是不喜過多露麵的,但是這太子終究是大傅百姓心中的一個人物,而且更兼先前的幾樁事情,這原本在京都根本無多少人認得的這張臉,現如今更是基本上稚童都是能夠認出的了。
傅和同不顧虞半凡那虛弱的掙紮,抱著她便是起身緩緩走到了傅文成的身旁,唇瓣帶著一絲絲的笑意。可是這笑意在傅文成的眼睛裏卻是變成了利刃,變成了索命的一條繩索。
他們這幾個做兄弟的,哪裏是不知道彼此的心性的呢。
傅和同不同於五皇子和三皇子,麵上帶笑便是溫和友好的體現,傅和同若是笑了,那麼便是怒了。笑的愈是開朗,這心底的怒火便愈是深沉的。
傅文成先前在傅和同那邊吃過虧的了,也是明白傅和同的這個脾性,瞧著他的這副樣子心裏早已是退堂鼓擂的響個不停了。
傅文成別的怕是了解不夠,但是傅和同這報仇的手段,他們這幾個皇子裏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或者換句話來說,這京都裏頭稍微是個權貴的人物,都是有聽說過傅和同殺人的手段的。
傅和同素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最為可怕的不是他殺人無數,若是幹幹脆脆地了結了一個人的性命倒也無謂什麼。挺多被人冠上一個殺人魔頭的名號。
可是傅和同偏偏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若是平日裏殺敵人,倒是沒有什麼手段的。可是如果攤上了那種跟他有仇的人,他可是會用盡手段,來折磨這個人致死。而且大部分時候傅和同更是不喜歡將死人給丟出這太子府上,他更喜歡的,是將一個已經失去了所有生活能力的廢物給丟出去,讓他自己慢慢在外麵再度受盡折磨死去。
傅和同關於這虐殺人方麵的名聲,可謂是傳播的整個大傅權貴都是有著聽聞的了。
可是傅和同又是素來不好端端平白的殺人,他若是殺人,總是能從這個人身上找到搬到宗人院都是不懼怕的理由的。
這也是為何傅和同盡管都已經被太醫給宣判了一個沒有辦法救好的死刑之後,卻依然能夠在這太子位子上坐的安穩的原因之一了。另外的原因,倒是傅和同這些年來確實功績不少,不是一般的皇子能夠與之匹敵的。更何況傅和同在民間也是有著一定的威信的,也是有著不少的百姓擁戴著的人物,不是能夠輕易撼動地了的人物。
傅文成這邊早已絞盡腦汁在思考對策的了,可是這徐青畢竟充其量不過隻是個戲子,根本是不認識上層的權貴人物的。瞧著這傅和同也是認不出來的,隻是權當這傅和同不過是個什麼爬在傅文成頭上的人物罷了,故而也是不曾怎麼放在心上的了。
方才她被這人給割傷了腿,她還不信這大傅律法還製裁不了這麼個人了。
“我說,我一個平頭百姓,你莫名割傷了我的腿。你可知道我是這大傅第一的青衣,下頭還有著我的演出,你將我的腿給割傷了,可是這大傅的律法都是管不成你的了?”
徐青捂著自己的腿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副要跟傅和同算賬的神情,瞧的傅文成在一旁早就是陰了臉的了。
看來平日裏真真是寵壞了這個戲子了,還真把自己當了個人來看的了,現在自己可是身陷囫圇之地,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倒好,反倒是還幫起了這倒忙來的了。
既然如此,一個一直隻會拖自己後腿的廢物,還是趕緊扔了比較好。
傅文成素來也不是個什麼深情專一的主子,這徐青不過是他寵的比較時間久的一個玩物罷了。既然是玩物,那麼到了無用的時候,也就是應該直接地扔出去的了。
“皇兄見諒,這個戲子平素裏同臣弟不過是主仆的關係。臣弟不曾教育好底下的人,皆是臣弟的錯,這個人也是給皇兄擱置在這兒了,皇兄想要如何來處置這個人,都是與臣弟無關的了。若是皇兄覺著自己出手太勞累了些,大可以直接跟臣弟直接吩咐,臣弟屆時直接派人來將這戲子處理了,也算是不勞的皇兄出手的了。”
傅文成極其恭敬謙卑的態度,似乎生怕麵前的傅和同一個不如意,屆時牽連到了自己的身上似的。
徐青還是第一次看到傅文成這般的害怕敬畏一個人,正欲發問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來方才傅文成對那人的稱呼。
皇兄。
眾人皆知傅文成乃是二皇子,能被他稱作皇兄的,這普天之下可是隻剩下了一個人,那就是太子傅和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