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半凡原本是不準備在這婚宴上惹事是非的,畢竟她之前是答應好了傅如意,隻是過來吃個飯。
而且謝醉也是同自己交代清楚的了,他是和傅和同打過包票的,這回是絕對能夠不讓虞半凡出現在這次的婚宴中的,否則自己就是甘願來受傅和同的懲罰的。
結果,卻偏偏是謝醉帶著她來的了。
故而虞半凡方才才是一直不曾對著旁邊的人有著何種的反應的,生怕是引了認識的人對自己的注意,到時候可是不單單自己受罪的了。
起碼,方才虞半凡是這麼想著的。
可是虞半凡卻是不曾想著,這些人卻是將話頭一轉,轉到了她的爹爹身上。
“那太子妃的爹爹可也不算是個好貨,夫人年輕的時候說是不曾好好看著她的,結果夫人一死,這不是又娶了個胡二娘回來,還帶著一個小姑娘給太子妃做妹妹的。”
“怕不是要給太子妃做妹妹,而是要給自己做小妾的罷!”
那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根本沒點半點王侯貴族的模樣,倒像是這街頭隨處可見的小混混了。
虞半凡的手指抖了抖,最終卻是緩緩放下來,可是下一瞬那其中一人卻是淫笑道,“太子妃的那身子可是好的緊的,倒是不知道現在太子納妾後,她可是會覺著這夜晚寂寞的了,可是須得她爹爹過來撫慰的了。”
虞半凡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手腕一個用力,杯中酒便是全部潑在了那男子頭上,臉上因為憤怒而浮現了一抹緋紅之色。
“放肆!你們是些個什麼垃圾,居然用著如此的汙言穢語在這裏汙染太子的婚宴!來人,給本本人趕出去!”虞半凡憤憤地摔碎了手中的白玉杯盞,轉過身去不再去看那兩人,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那男子卻是拍桌而起,憤憤地就是揪住虞半凡的衣襟,怒吼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來動本大爺的!你可知道本大爺是個什麼人物?老子勾勾手指就是能把你全家的命都給搞到的,你居然敢朝老子的頭上倒酒?”
虞半凡心上的怒火愈發的燒的旺盛起來,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麵前的男子,這才是發覺這是南鎮王的幼子——賴文華。
南鎮王賴修賢乃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會受到皇上的關注,幾乎每個要求都是會受到皇上的理睬,可以算是朝中最為得寵的一個大臣。
這樣子的人物,平素裏傅和同都是不怎麼去招惹的。
這賴修賢瞧著是個懂禮貌有修養的主兒,怎的兒子卻是被寵溺成了這副模樣,瞧著倒不像是他南鎮王之子,而是這城中某個暴發商戶的兒子了。
賴文華死命揪著虞半凡的衣襟,手腕用力便是要將虞半凡給摔到地上,結果不等他出手,傅如意便是一個伸手穩穩地扶住了虞半凡,不曾讓她摔倒的了。
賴文華起先還是瞧著是誰來壞他教訓粗人的,正眼一看卻是這平素裏都是不問京都事的三皇子,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最終收了回去。可是他麵上的嘲諷笑意卻是不曾削減的,瞧著根本不在乎三皇子出手幫助這個粗人一樣。
“三皇子可是要幫這個老粗人的?三皇子怕是方才不曾瞧著,這老粗人是如何將這酒水給潑在了我的頭上,將我這一身上好的綢緞衣衫給淋成了這副模樣的了。”
言罷,賴文華還是不忘將自己那被濡濕的衣衫展示給傅如意看,繼續道,“三皇子素來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件事誰對是錯,這可不是一眼可得出結果的?三皇子素來都是不喜歡旁人用著朋友一詞來求助的,想來今日可是要破例的了。”
賴文華笑彎了眼睛來,一雙眼睛透露出狡孽的光芒來。
隻這一眼,虞半凡便是明白這個人並不是之前的那些人那麼好對付的了。
傅如意也隻是覺著頭疼無比的了。
自己之前同賴文華結下過梁子,故而兩人每回見麵時總是少不得一番唇舌交戰。結果今兒個遇見了,卻是這般的情景,無論之前賴文華說了什麼,虞半凡潑了他酒便是占了下風的了。
傅如意一時間居然是不知該如何幫虞半凡說話的了,焦頭爛額地摸著自己的手指。
這些小動作,都是被虞半凡給看在了眼裏的了。
虞半凡上前一步,正色道,“這件事是因我而起,也是我一手做的。你可是不要為難三皇子了,我不過是個鄉野粗人,今日得了三皇子憐憫才是能夠進來太子府吃酒的,同三皇子並不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