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離的擔憂,杜若都明白,但她卻渾不在意,輕輕一笑道:“應公子,我不是那些從小在京城長大受著嚴格閨訓的大家閨秀,在我的世界裏,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隻有想與不想。”
說到這裏,杜若頓了頓,隨後又補充道:“當然,若是應公子自己不願意,杜若也不會勉強。”
聽完杜若的話,應離心中一顫,隨後看著杜若清亮如玉的黑眸微笑道:“既如此,那你是不是應該先喚我的名字?”
原本應離是想要避嫌的,但杜若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若是再拒絕,就顯得過於矯情了。
所以,恭敬不如從命,多交一個朋友,也沒有什麼壞處不是?
先喚他的名字?唔,確實,想要讓人真誠以待,就必須先要以真誠待人才行。
想到這裏,杜若輕輕一笑,朝應離伸出手道:“應離你好,我是杜若。”
這種打招呼的習慣是杜若在前世養成的,現在雖然已經穿越了十幾年了,但有些根深蒂固的行為習慣,卻是難以改變的。
看著杜若伸來的纖細素手,應離漂亮的眼眸中有一道流光飛速劃過。溫潤一笑,應離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握住杜若伸來的手,學著杜若之前的樣子道:“杜若你好,我是應離。”
握住應離修長寬大卻有些單薄的手,杜若心底微顫,抬眸瞧見應離蒼白的麵色,杜若收回手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府歇息,明日我再去國公府看你。”
聞言,應離眸光輕閃,微笑道:“好,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
杜若點頭,抬步邊走邊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應離本想說不用送的,但看著杜若已經抬腳走在了前麵,應離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轉而抬腳跟上了杜若的腳步。
從大廳到將軍府大門的路並不遠,但因為有管家和剪秋忍冬跟著,應離和杜若隻是安靜的走路沒有再說話。
直到將應離扶上馬車後,杜若才想起什麼似的囑咐道:“對了,你的傷口不能沾水,一定要切記。”
聽到杜若像叮囑孩子一般的話,應離啞然失笑,無奈應道:“好,我知道了,夜深了,你回府吧。”
“嗯。”杜若點了點頭,催促道:“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見杜若鐵了心的要等他走了才進府,應離無奈,隻得妥協似的對車夫吩咐道:“走吧。”
“是,公子。”車夫應了一聲,揚起手中的馬鞭駕著馬車駛走了。
一直目送著馬車駛過街道的拐角看不見蹤影後,杜若才轉身進府,然後便直接往她住的院子走去。
折騰了一天,她也確實累了。
剪秋和忍冬跟在杜若身後,眼見離杜若所住的院子越來越近,剪秋好幾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敢說一般。最後還是杜若無意中回頭時發現了她的異樣,出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在這裏不用顧及那麼多。”
聽到杜若如此說,早就憋不住了的剪秋立時便開口道:“小姐,你是不是在怪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