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滿眼懷疑受傷的看著杜若,白斂怎麼都不敢相信杜若剛剛所說的話。
她說她不是忘憂,她怎麼可能不是忘憂?
如果她不是忘憂,那她是誰?他的忘憂又去了哪裏?
他找了這麼多年,將所有可能的人都逐一排除掉了,現在就隻剩下她了。
如果她不是,那他真的就要陷入無盡的絕望中,再也看不到一點希望了。
不,她是忘憂,她就是忘憂!
想到自己還有一個辦法能夠驗證杜若的身份,白斂眼中的受傷瞬間消失不見,心底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白公子問的,杜若都已經回答了。如果白公子自己不信,那杜若就沒有辦法了。”神色淡淡的看著白斂,杜若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那種眼神,是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的眼神。因為陌生,所以才會毫無波瀾。
鳳眸定定的看著杜若,白斂忽然微微一笑道:“抱歉,是白斂失禮了,還望杜小姐見諒。”
既然她不想承認,那他便暫時不逼她承認。
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承認的。承認她就是他的忘憂。
“白公子客氣了。”禮貌的應了一聲,杜若輕輕擰了擰眉。
白斂前後態度的轉變,實在太大太快了,讓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好了,說了這麼久的話,菜都已經涼了,大家都別說話了,趕緊用膳吧。”見氣氛有些微妙,龍子衣適時出聲結束了這場對話。
“好,用膳。”聲音低醇的應了一聲,白斂率先拿起了筷子,將這場‘故人相認’給翻了過去。
見此,在坐的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三言兩語將這件事就此揭過,拿起筷子重新用起了午膳。
心中各有所思的眾人,沒有人注意到西陵公主靈仙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互相絞的發紅的手也鬆了開來。
幸好,她不是忘憂。
不過,杜若這個人,既然已經讓白斂注意到她了,並且已經懷疑她是忘憂了,那麼她就絕對不能再留了。
之前因為望城山上的事,她曾經派人除掉過杜若一次,但卻不知道被什麼人從中插手失敗了。
原本,靈仙想自己初來大夏人生地不熟,既然杜若暗中有人保護那她就忍一忍便放過她了。但現在看來,她終究是無法放過她了。
不管杜若到底是不是忘憂,引起了白斂的注意後,她都必須死了。
——
丞相府的書房中,石南坐在窗前自己與自己對弈。一邊凝神思考手中的棋局,一邊分神聽著下人的稟報。
“公子,據船上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說,今日三皇子和五皇子帶著三國使臣坐遊船遊碧月湖,在湖邊碰見了雲世子與杜小姐,便邀他們一同遊湖,但在湖上漠北太子和西陵公主卻意外落水,白公子為救西陵公主也跳入了湖中……”
前來稟報的下人,將今日在碧月湖上所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石南,末了靜立著等候石南的吩咐。
石南執起一顆白子看著眼前的棋盤思忖了片刻,落子的同時出聲問道:“漠北太子和西陵公主意外落水?可查出了是什麼意外?”
他從來就不相信什麼意外,他隻相信人為。
“這……”悄悄的看了石南一眼,下人遲疑著道:“當時我們人不在現場,並不清楚,事後也沒有人追查追究此事,所以到底是什麼意外無人得知。”
“哦?無人追查追究?”聽到下人的話,石南執著黑子的手一頓,聲音微微上挑,明顯有些訝異。
堂堂漠北太子和西陵公主落水,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竟然都沒有人追查追究,這倒還真是奇怪。
另外……
“你說午膳時他們曾停下來說了許久的話,可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直覺告訴石南,那段話一定很重要。
“回公子,我們的人離的遠,並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如實的稟報後,下人有些不安的看了石南一眼。
果然……
“嘩啦——”石南揮手將快要下完的棋局打翻,黑色白色的棋子滾落了一地。
石南發怒了。
“沒用的廢物,什麼都不知道,本公子要你們何用!”順手抄起裝棋子的棋罐,石南狠狠的朝立在書房中的下人砸去。
“嘭——”黑耀石做的棋罐準確無誤的砸在下人的腦袋上,將下人的腦袋砸破了一個洞,汩汩的往外冒著血。
“公子息怒,請公子責罰!”腦袋被砸出血後,下人連抬手擦一下都不敢,反而第一時間跪下請罪,任由腦袋上的洞汩汩流血。
“哼,廢物!”重重的冷哼一聲,石南並沒有因為將下人的腦袋砸的流血就消了怒氣,而是冷聲責罰道:“跟此事相關的人都自己去刑房領罰,每人三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