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除了皇帝,沒有人可以下這樣的命令。所以士兵在聽到龍修的命令後,才會大著膽子詢問。
必竟,封守城門十日不允許任何出入,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重大了。若是沒有皇帝的聖諭,他們可不敢執行。
皇上?嗬……
聽到士兵的詢問,龍修在心中冷笑,麵上卻做出一幅悲戚不已的模樣道:“父皇他在行宮狩獵時不小心斬殺了龍,從而被上天懲罰精神失常抹脖自盡了。”
“什麼,皇上他……自盡了!”龍修的話,實在太過讓人駭然,守城的士兵聽到後立即轉頭看向隊伍中皇帝專用的馬車,不敢相信龍修剛剛所說的話是真的。
皇上他……怎麼可能會自盡!
騎在馬上的龍修睨了一眼驚愕不已的守城士兵,麵色冷凝沉聲道:“好了,本皇子要趕回宮中命人為皇上舉行殯天大禮,爾等聽令嚴守城門不允許任何人出入,若有違令者,立斬不赫!”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龍修的麵上劃過一抹陰冷,語氣中也透著無法掩飾的狠戾。
就好像,他說這話是有意針對誰一樣。
“是。”如今皇帝已經駕崩,又不見龍子衣的身影,守城的士兵隻能聽從龍修的命令。
必竟如令大夏能做主發號施令的人,是龍修。
“駕——”滿意的看了守城的士兵一眼,龍修抬頭趾高氣昂的駕著馬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以前的皇宮,是他父皇的皇宮。而從現在開始,皇宮是他的了,皇位也是他的了。不僅如此,這大夏的江山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咯——”京城的城門在龍修的身後沉重而緩慢的合上,像極了一聲沉重而無力的歎息。
——
“如何,這些藥夠了嗎?”行宮後的大山中,雲華在杜若的指示下將一棵草藥采挖出後放進了藥蔞裏。
看著已經裝了半藥蔞的草藥,杜若輕輕搖頭道:“不夠,有許多的藥材都還沒有采到,繼續。”
“可是……”雲華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擰眉道:“天已經黑了,若是再不回去,今晚怕是就要在山中過夜了。”
雲華這麼說,本是心疼杜若,但那知杜若卻理所當然的回道:“對啊,我本來就打算在山中過夜。”
並且,杜若沒有告訴雲華的是,有一味藥材,必須要在子夜時分才能采到。當然,能不能采到還得靠運氣。因為杜若並不確定這座山上有沒有她需要的那味藥材。
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山林,杜若長歎一聲道:“好了,采了這麼久的藥也累了,我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順便打隻山雞兔子當晚膳。”
“好。”聽到杜若的話,雲華抿唇應了一聲,伸手提起放在地上的藥蔞背上,然後拿著藥鏟走在前麵為杜若開路。
行宮後的山本來就鮮有人跡,再加上如今是晚上,更是寂靜的出奇。配上這暗沉陰森的天色和偶過吹過的冷風,讓人行走在山林中有一種仿佛置身鬼林的感覺。
不過幸好,杜若和雲華都是藝高人膽大的人,也都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人,所以縱使山中氣氛詭異,兩人也沒有絲毫害怕,依舊腳步沉穩的前行著。
約摸走了一刻鍾左右,兩人發現了一眼小水潭,當即便決定在此歇息進食。
在來水潭的路上,雲華就已經抓了一隻山雞,此時在水潭邊放下藥蔞後,雲華將後中的山雞遞給杜若,主動道:“你去潭邊殺雞,我去撿樹枝來生火。”
經曆過白日裏的殺魚事件後,雲華深刻的認識到,他隻適合殺人,不適合殺雞殺魚。
“好。”接過雲華手中的山雞,杜若看了雲華一眼,提著山雞朝不遠處的水潭走去。
杜若活了兩世,但前一世的時候,她卻是個連飯都不會做的人。而這一世從小跟著杜仲在邊境長大,被迫學會了在野外生存的本事。
雖然杜若並不喜歡做這些事,但她卻並不後悔學會做這些事。因為想要在古代生存下去,學會這些事情是必須的,也是大有用處的。
比如現在。
走到水潭邊站定後,杜若抽出匕首,眼皮都不眨的一刀下去,結束了她手中山雞的性命。
割喉透血後,杜若先將雞帶毛一起洗淨,然後開膛破肚取出內髒等物再次洗淨。
從裏到外將雞徹底洗淨後,杜若將雞主在水潭邊的一塊石頭上,然後蹲下身從潭邊挖出了一大堆潭泥。
山中沒有開水,山雞的毛沒辦法拔出幹淨,最簡單的辦法就隻能是用泥巴包裹著山雞直接放到火裏烤。俗稱叫化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