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呲哢呲——光線昏暗的小院中,白斂和雲華的目光在空中對上,互不相讓的迸發出一陣如有實質的火花。
白斂說的沒錯,他與杜若的婚約在他之前。可那又怎樣,不管如何他也不能改變杜若與他有婚約的事實不是嗎?
想到此,雲華勾了勾唇,直擊白斂的痛處道:“白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一點,在這兩份婚約中,若兒她才是起著關鍵和決定性作用的人,隻要她不願意,想來西陵皇和皇後也不會一味堅持,你說呢?”
杜若是西陵皇與皇後所出的嫡公主,深受西陵皇和西陵皇後的寵愛。如今杜若失蹤了整整十二年被找到,想來西陵皇與皇後一定會覺得愧對於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的補償她。所以,雲華想,杜若不願意的事,西陵皇與皇後一定不會強迫她。
嗬……在這場婚約爭奪中,白斂失了杜若的心,就注定失去了。
“雲世子說的沒錯,所謂婚約不過是一個約定罷了,真正決定這一切的還是忘憂。”出乎雲華意料的,白斂沒有勃然大怒,而是表現的十分平靜。
瞧著白斂平靜的有些異常的反應,雲華桃花眸輕輕閃了閃,順著白斂的話道:“唔,白公子知道就好,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雲華不再理會白斂,抬腳朝敞開的屋子走去。
然而,雲華才剛剛邁出一步,就聽他身後的白斂聲音低沉的道:“雲世子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忘憂她是西陵公主,白斂此次就是奉了聖上的旨意來接她回去的。若是忘憂回了西陵,雲世子往後想要再見忘憂,可就遙遙無期了。”
哼!雲華他不就是仗著他與忘憂有幾個月的情意而有恃無恐嗎?他倒要看看,等忘憂回了西陵,他們的這份情意還能維持多久?
鳳眸越過雲華看向屋內忙碌著的杜若,白斂目光凝了凝,在心中暗暗發誓道:忘憂,相信我,等我們回了西陵,你一定會忘記雲華,忘記在大夏的一切,重新做回我一個人的忘憂的。
聽到白斂反挑釁的話,雲華轉過身看著他俊臉微冷道:“白公子,你想回西陵沒人攔,但若兒她回不回西陵,不是由你說了算!”
雲華沒有白斂那般的忍耐力和氣度,麵對挑釁他無法做到像白斂那般雲淡風輕。
鳳眸淡然的瞧著輕易被自己激怒的雲華,白斂彎唇輕笑道:“雲世子說的是,忘憂她回不回西陵,不由白某說了算,也不會由雲世子你說了算。”
“哼!”不想再與白斂在這裏磨嘴皮子浪費時間,雲華重重的冷哼一聲,抬步進了屋子。
雲華雖然被白斂激怒了,但也還並沒有失去理智。他明白與其在這裏與白斂浪費時間,倒不如多在杜若身上下功夫。
反正,不管白斂他奉了誰的旨意,隻要杜若她自己不走,那就誰也拿她沒辦法。
想明白這一點後,雲華不再憤怒,深吸一口氣在踏入屋子時將麵色恢複如常,走到杜若身旁輕聲問道:“若兒,子衣他現在如何了?”
眼下,最關鍵要緊的還是龍子衣,其他的事都可以容後再說。
正在喂龍子衣吃什麼東西的杜若,聽到雲華的聲音後將最後一口喂龍子衣吃下,然後轉回頭看著雲華安慰道:“放心,五皇子生存意思很強烈,剛剛我已經將子優曇的花瓣和花蕊搗爛和水喂五皇子吃下去了,天亮之前,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子優曇是稀世奇藥,幾乎有著起死回生之效,隻要龍子衣還有一口氣在,子優曇就一定能讓他醒過來。
聽到杜若肯定的回答,一直擔心龍子衣的雲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萬分感激的道:“若兒,辛苦你了。”
麵對雲華的感謝,杜若輕輕搖了搖頭,抿唇道:“我說過,五皇子對我有恩,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你向我道謝。”
聞言,雲華先是一怔,隨後釋然一笑。
這就是他的若兒,此生有她,他無憾了。
“杜……公主,子衣他真的沒事了兒嗎?天亮之前他真的能醒過來嗎?”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龍子衣身邊的皇後,聽到杜若說龍子衣沒有大礙,天亮之前就能醒過來後,激動興奮不已,有些不敢置信的向杜若求證。
平日裏,她是大夏高高在上,優雅端莊母儀天下的皇後。可現在,她隻是一個母親,一個擔心自己兒子的母親,與尋常的母親並無二致。
可憐天下父母心,杜若明白皇後的心情,當下在心中長歎一聲,不厭其煩的道:“皇後娘娘放心,五皇子他已經脫離的危險,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