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梁爸已經去公司了,她回屋裏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打車去了公司。大太陽懸在空中炙烤著大地,周邊的藍色亮的晃眼。
梁蘇快步走進大樓,公司的人差不多都認識她,隻是見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熱情,露出要笑不笑的尷尬表情,梁蘇沒放在眼裏,不顧後麵的竊竊私語,直接去了頂樓。
梁天沒想到她會來,頭都沒抬,隻顧忙手裏的事情,不鹹不淡地說:“出院了就回家,讓江嬸給你做點滋補的,以後走路小心點。回去吧,我還有事情……”
梁蘇沒回話,而是氣鼓鼓地直接坐進沙發裏,動作大了些,驚動了正在忙事情的人。
梁天抬頭看到穿著淺色碎花連衣裙的女兒,一頭淺棕色的長發垂至腰際,讓他愣了愣。
他已經忘了有多長時間沒好好的看過女兒了,那天在醫院她滿臉青腫看不出原本樣子,此時才發現這孩子長得和她媽媽很像,穿衣打扮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眼波微動,歎了口氣。
梁蘇委屈地紅了眼:“爸,我真沒和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這次出事,不是我看路不看路的問題,是那輛車誠心要撞死我,我怎麼躲都躲不開。您問都沒問就把人放了?還不用人家出醫藥費,怎麼這麼大度?”
梁天皺了皺眉,還是覺得這孩子多心了,難得的笑著安撫道:“小孩子別胡思亂想,爸平時工作忙,沒空管你,但是心裏有事也別憋著,說給爸聽,女孩子的名聲要緊,別聽外麵那些不正經人的教唆。”
梁蘇孩子氣的抬手抹眼淚,直接開口說:“爸,我媽走了這麼多年,現在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我不如人家貼心,又不會說好聽話,回回我都是罪人。有些事情分明和我沒關係,人家澆我一頭汙水,我有苦難言,能有什麼辦法?要是我媽在,肯定不會讓我被人這麼欺負。”
梁天放下手裏的筆,坐直身子問:“你的意思是,你梅姨私底下為難你?這不可能吧?”
女兒嘴撅的老高,知道這事兒要是沒個結果,她心裏的氣難消,就算什麼都不說,一身陰陽怪氣,家裏誰都不自在。不說什麼感情,他隻希望一家人能夠安安穩穩過日子就行了。
“那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說得過去的證據,我再給你答複。但是如果事實不如意,你要好好的和她們母女兩相處,我們現在是一家人,明白了嗎?”
其實梁蘇覺得自己能聽到這樣的話已經很滿意了,看來她的試探成功了,所以她這一次她會用盡全力將爸爸拉到自己這一邊,也讓她們嚐嚐孤立無援的滋味。
梁蘇點點頭,猶豫一陣,開口說道:“爸,我能不能在這裏多待一會兒?我已經好久沒有和你一塊吃飯了,我想和以前一樣,我們可以說說笑笑……”
梁蘇眼眶裏重新盈滿淚水,這一刻她是真的難過,不管多麼的怨恨,也止不住心裏對親情和關心的渴望。
昔日種種,並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它像一柄不受控製的劍,逼著人往前走。
中午兩個人去了以前一家人常去的家常餐館,味道依舊,那曾經是梁蘇最喜歡的時候,現在隻能把心酸強壓下來故作開心。
張梅提著準備好的午餐剛進公司大門,正好碰到助理從外麵出來,還沒開口,助理客氣地說道:“您來了啊,不巧,梁總出去了,和蘇蘇一塊吃飯去了。”
張梅隻知道梁蘇回了家一趟,卻不知道那個丫頭居然跑到這裏來,心裏又氣又怒,可也不好表現出來掉了份,笑道:“瞧瞧,我還怕他餓肚子,既然他們父女兩在一塊,就讓他們說他們的,我這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