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想出國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個成年人,有手有腳,錢可以自己賺,怕什麼!何況我還有你舅舅在那邊照應。”她吸了口氣,笑著說,不知道是安慰丁始君還是安慰自己。
丁始君張了張口,又閉上,表舅餘津生……現在大概已經跟某個白人女性勾搭上了,丁向西出國後不久,他就卷了夫妻兩的財產跟那女人跑了。之所以幫著丁向西出國,無非是因為國內的財產還有一大半在丁向西名下。
丁向西一夕之間身無分文的被拋棄在國外,甚至連語言都不通,餘津生隻留下了一套自己最初用來糊口的陶藝模具,靠了這套模具,丁向西晚上做陶藝小飾品,白天在地鐵口裝聾啞人販賣,這樣活了下來,並在五年後,成為一個珠寶設計師,有了自己的專賣店。
當她第一次回國時,拿出自己品牌旗下的珠寶首飾送給丁始君,無比感慨地說幸好他離開了……
丁向西從來不說自己難過痛苦,她給旁人看到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快樂和開朗,丁始君崇拜的也正是她這樣豁達的性情,然而這樣的豁達是經曆了怎樣的磨難才得到的領悟?丁始君默默的想,原本她是有機會去體驗的,然而,在那之前,她死了。
這麼想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充滿了恨意的,對那個男人,那家人!
唯原此生不相見。
丁始君沒有跟丁向西說太多話,她怕自己忍不住透露出憐憫或過分的關心令丁向西生疑,而且她也知道,丁向西將要麵臨的磨難也正是她成功的開始,多好啊,她的未來畢竟充滿了光明。
丁向西有些奇怪侄女兒的態度,看起來似乎並不討厭自己,但卻又好像不想跟自己說話,是害羞嗎?想到這裏,她伸手在丁始君滿頭卷毛上揉了揉,笑著說:“我知道爺爺為什麼不願意你去讀寄宿學校,因為他覺得我當年就是在寄宿學校裏學壞的呀。”
丁始君搖搖:“爺爺應該不會為了這個才……主要還是錢的問題。”
“嗯,錢當然還是首要問題,畢竟你爸媽每個月賺不了多少錢。”丁向西想了想,說,“君君,其實公立學校不見得會比私立學校差多少,畢竟咱們家有個天然輔導站不是麼?”
丁始君眨眨眼:“你是說……爺爺?”
丁向西笑著點頭:“是呀,你爺爺呀,雖然摳門了些,但是要說學識那肯定是夠廣的,奶奶也是啊,有什麼不懂問他們,不比外麵什麼名師要厲害麼?”
丁始君想了想,倒也是個理,之前自己好像確實鑽了牛角尖,想真心念書還是混個文憑,本來就是自己的主觀想法,以自己的家世而言,未來的成績和就讀的學校質量關係還真可以說不算大,那她還怕什麼呢?
想通了之後,丁始君心裏豁然開朗,回房專心備考,過完年就要準備插班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