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她笑笑說。
彭祝認真的想了想,說:“你在減肥?怕胖?”
丁始君尷尬了,這孩子真的細膩得讓人有點討厭啊!幹嘛說出來呀……
“啊……嗯……是啊……”她支吾道。
彭祝眼裏流露出一絲笑意:“你挺好的。”
“怕胖嘛……”
“嗯……你開心就好……”男孩笑了笑,端著盤子去家人那邊了。
“你喜歡他?”丁始陽終於湊了過來,小小聲地說。
丁始君臉紅:“瞎說什麼呢!就是談得來而已。”
丁始陽打量她:“那你臉紅什麼?你剛剛一直在看他,當我沒看見啊?”
“臉紅說明我氣色好!”丁始君哼聲,別扭了一秒,沒忍住,回頭同樣小小聲地對堂兄說:“我就是覺得他好帥,多看兩眼,保養眼睛,提升審美。”
丁始陽瞪大眼:“你……你……好沒羞!”純情少年的臉被這麼直白的話給刺激到了,話都結巴了起來。
丁始君白他一眼:“欣賞美好的事物是一種品味,我又沒想跟他怎麼樣?看看也不可以啊?”
丁始陽看著丁始君,滿臉糾結,不過丁始君覺得看懂了他臉上的意思,大概就是:她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的意思吧。
丁始君沒敢繼續跟丁始陽說下去,放好餐碟,洗好手,從書架上拿了本書,找個角落坐下看起來,大人們繼續邊吃邊聊,丁向西已經成為全場的焦點人物,出國是他們聊的主要話題,丁始君並不感興趣;彭祝此刻和父母兄長坐在一起,丁始陽則被田莎叫去,正在談著什麼。
一屋子的人,瞬間都與她沒有了關係。
丁始君看著書,但卻一個字也沒入眼,她的思緒帶她回到前世,這場平安聚會,是她回到上海後參加的第一次宴會。是的,前世丁長明並沒有辦過聚會,丁家的雅聚向來是丁家長房主持的。
當時她剛回到上海,沒有繼續念書,被放養著,沒有人對她抱有任何希望,包括她自己。她甚至不記得當時宴會上是否見過彭家兄弟以及許嬌這些同齡人,畢竟當時,她大部分時間和梁阿姨一起在廚房打下手。
曆史是改變了的,記憶深刻的是田莎讓丁始陽彈鋼琴給大家聽,但當時丁始陽還沒有考出十級鋼琴證,對母親也還處於完全被動接受指令的狀態,可能是因為緊張,丁始陽的練習曲彈得磕磕巴巴,田莎覺得沒麵子,於是把丁始君叫過來,田莎自己彈琴讓丁始君唱歌,她唱了一首鄧麗君的“小城故事”,得到了不少讚賞,多少替丁始陽遮了羞,這件事才算過去。也因為這首歌,令她盲目的做起了明星夢,讓父母花了許多錢送她進電視台學表演,學聲樂。然而後來她才知道,在那些世家子眼裏,當時的她就跟古時豢養在官窯裏的歌妓沒什麼區別。而她的明星夢也在變聲期因為倒嗓而破滅,父母付出的金錢和她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如今丁始陽雖然拒絕了許嬌的要求,但是,田莎打從心底還是希望能顯擺一下兒子的鋼琴水平的,所以,這會兒是在勸他彈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