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
燕祈挑眉。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這樣的一個女子,來困酒的目的果然不簡單,是交易,還是有所求。
手中折扇一抖,扇麵打開,露出一副灼灼桃花的扇麵圖,掩住半邊麵孔,錦扇之下公子彎唇,輕笑。
“讓他上來。”
雲時來困酒其實完全是出於一時興起,不帶任何目的,隻是進入之後才發覺此地果然不同尋常,這個困酒的老板,絕不像表麵這般簡單。
上一世她替李慕鋪路的時候也曾來過幾次,不過走的要麼是銀票要麼就是佳人,扶搖公子她倒是沒見過,但是依李慕所求之事來看,困酒的信息網恐怕龐大的難以想象。
這樣一個酒樓,即能金銀滿缽又能名噪天下,憑的是什麼?
方才的侍者自樓上而下,朝雲時異常恭敬施了個禮。
“公子請您上去。”
連扶搖公子都肯接見的人物,必然是不簡單的。
雲時微微一笑,扶搖公子,終於引蛇出洞了。
她頷首,將手背在身後,轉身朝樓上走去,困酒作為名震京城的酒樓,若隻是單單飲酒作樂,即便作詩題詞頗有幾分風雅,也同其他酒樓並無多少區別,困酒究竟是如何登上這樣一個高位的,上一世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當真是百密一疏。
千金美人?太俗。
收銀買命?太傷。
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雲時站在紋花鑲金的門扇麵前,抬手不輕不重的敲了敲門,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撫過自己的鬢角,自己在擔心什麼,雲家人,還是女扮男裝的身份被識破,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可為何自己心裏會無端生出一種怪異感來。
“她來了。”
燕祈一驚,拉起麵罩遮住自己的臉,像是害怕被認出似的。湍赤看得忍俊不禁,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也都猜了個七七八八,無非大概便是他受傷期間的事情。
“喂,你不會是強搶民女了吧。”
“胡說什麼。”
燕祈眉梢一抖,轉身過去開門,“等會你不要亂說話。”
他拉開扇門,道:“白公子,請。”
雲時帶著扶柳和秋七,抬腳跨進門內,因為燕祈遮住了麵容,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反而扶柳一怔,低聲對雲時說:“公子,這個人……”
雲時略略抬頭一看,身形,衣著都很像那夜客棧內的黑衣男子,可這名男子作為扶搖公子的侍衛,恐怕與客棧那位身份天差地別。
她細細一思索,任何細節都是不容放過的,然而她現在的主要目的並不在他,還是暫且擱一擱吧。
於是挑唇笑開,雲時本就生的極好,明眸善睞的少女一笑便是傾城之姿,可惜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穿的是男裝,這樣一笑看在不明白的人眼裏,魅惑意味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有斷袖之癖的貴公子。
“扶搖公子,久仰了。”
雲時一撩衣袖,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
“白兄客氣了,方才白兄在樓下賦詩作對的情才,本公子是自歎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