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雲家人都是這個智商,那雲家究竟是怎麼坐上如今的這個位置也是很成迷啊。
外麵的雲綾已經差點氣炸,瞪了旁邊憋笑的扶柳一眼便領著侍女扭頭就走。晚上就是皇帝為雲熠辦的接風宴,她作為雲家人也有機會出席。這次麵見聖上的機會她自然要好好把握,能讓陛下指派一個賜婚什麼的自然是最好,到時她還怕區區一個雲時?
房內的雲時此時也思索著晚上宴席的事情,表麵上說是為雲熠得勝歸來的接風宴,實則背地裏不知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算計,就算雲熠是將軍,大辦接風宴也未免過分隆重。
她稍稍一思索,這次雲家也會出席,看雲綾方才並未過多糾纏,隻怕她與阮氏也會參加。
一想到這兩個人,雲時便覺得頭痛,雲綾表麵處處針對自己,可到底隻是個小丫頭,阮氏則是更加難纏,兩人一個黑臉一個紅臉,她早已是不耐煩了。
這次宴會且不論晉皇主要目的是何,她的目的卻隻有一個。
雲時把長發攏到身後,冷靜一笑。
李慕。
這一世她還未曾見過李慕,恐怕這就是第一次機會,作為晉皇子嗣,必會出現在宴席之上,更甚恐怕還會來個指婚或是賜嫁什麼的……
等等,指婚。
雲時微微皺起眉毛,當下晉國太子是李瑾,她沒記錯的話,就是那個溫雅非常的男子,若無李慕,上一世她也不會忍心對他下手。
她搖搖頭,這個高枝,不是阮氏她們能想攀便能攀上的。
雲時思索片刻,開口喚了扶柳進來。
“小姐?”
扶柳還在想著方才雲綾走時的失態,忍不住笑道,“小姐剛剛嘴上可真是得理不饒人啊。”
“行了,莫笑我了。”
雲時無奈一笑,“去將我紅木箱裏那件水袖對襟的雲雁細錦衣拿出來。”
扶柳照做,其實那紅木箱內衣物並不多,其中最出色的便是那件雲雁錦衣,淡色內襯,淺碧色的裙角,沒有太多的裝飾卻偏偏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簡單大方不失典雅。
“小姐要穿這件?”
扶柳訝異,這件質感做工都是極好的,按理說入宮傳也並無挑剔,可是自己小姐向來低調,不喜這些奢華表麵的東西,為何今天突然轉了性。
“嗯,好看嗎?”
雲時點頭,半晌說,“這是母親為我做的。”
“小姐的母親……”
扶柳作為雲時的親侍,並不可能一無所知,她也是聰慧的女子,話問一半便收了口,“那小姐要梳個怎樣的發型?”
雲時有些出神的望著銅鏡內自己的影子,影影綽綽模糊不清的麵容竟令她忽然想到了母親。
她想到彼時母親穿著月牙鳳尾的繡衫羅裙,梳著隨雲鬢,坐在銅鏡麵前。母親握著蘸了青黛的柚木一筆一筆的描著眉,一麵描一麵衝著她輕輕淺淺的微笑。
母親……一直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啊。
雲時有些恍惚的想著,直到身邊的扶柳喚她:“小姐?”
她略略回神,想了想,說。
“就梳隨雲鬢吧。”
當初雲時也曾問過母親,隨雲鬢是未出閣少女才梳的發飾,為何母親如此獨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