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綁在柱子上的一男一女,在族人的怒罵之聲中被淹沒。
然後,那個驚慌的少女被族人帶進木樓之中,而那個男人還被綁在柱子上。
族人痛罵著引誘他們聖女的男人,可那男人卻沒有一絲難堪的表情,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清冷的笑意。
當你看到他那張臉時,會覺得他的五官柔和,帶著幾分女相,唯獨那雙眼睛咄咄逼人,不僅閃著智慧的精光,還有著一種蔑視眾生的狂妄。當他的眼睛盯著你時,你甚至可以看到他那漆黑的眼眸竟然微微泛著血一樣的顏色。
所以,當他用眼睛一掃那些怒罵他的族人時,族人似乎都被他的眼睛震懾到,全都“呼地”一聲鴉雀無聲。
惱怒的族長看見男子的眼神,憤怒的吼道:“殺了他,殺了他!”
幾個精壯的男子聽到,全都一擁而上,可當他們的目光對上男子幽幽的眼神,居然全都不寒而栗,有的甚至驚嚇得暈厥過去。
老邁的族長這時才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叮囑族人道:“別看他的眼睛,別看他的眼睛,他是巫師,會蠱術!”
那些沒暈過去的族人,手裏握著尖刀,卻都不敢上前,似乎每靠近他一步,都會有生命的危險。
這時候,木樓裏傳來少女溫柔又焦慮的聲音:“殷粟,求你不要傷害我的族人!”
那個叫殷粟的男子聽到少女的請求,眼睛裏麵的寒芒似乎淡了幾分,疲憊的眨眨眼,有些絕望的說:“靈兒,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說完,他垂下頭,眼睛也沒有像剛才那樣閃著怒意的精光,像是放棄了抵抗。
老族長給身邊一個族人使了一個眼色,那族人便亮出尖刀,向前一跳,朝男子的心口猛然刺去。
一聲犀利的驚叫聲貫穿眾人的耳膜,也傳進被封閉的木樓,飄到少女的耳中。
少女哭泣的喊著:“殷粟,無論今世還是來生,我的心裏麵都會永遠記得你!”
聽到少女的聲音,男子原本痛苦扭曲的臉似乎輕鬆幾分。
血從他的胸口流淌出來,那顆勃勃跳動著的心髒被人從胸膛裏麵被挖出來,可那個叫殷粟的男子隻是臉上抽了抽,表情依舊是雲淡風輕。
他那雙變成赤紅色的眼睛像是染了血一般,無力又帶著幾分絕望的望向遠方。
忽然,他像看見了我似的,目光遙遙的竟然朝我看來。而且那原本絕望的眼神又帶上幾分精光,嘴角居然勾勒出一抹弧度。
頓時,我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心裏麵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男人是誰?怎麼好像認識我一樣?感覺他在臨死前能看到我?
我心亂如麻,可身體卻像固定在那裏,想走走不了,想逃逃不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嗜血凶殘的一幕。
忽然,我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腦子有一些混沌,飄飄乎乎的身體又回到原先所在的那座古樓。
看樣子我從夢境之中解脫出來,剛才那一幕是牆上男子死去的經過,可是,這一切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要讓我看到他死去的過程?他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狐疑的抬起頭來,卻看到令我吃驚的一幕。
剛才還畫著瘮人一幕的牆壁,突然變得光禿禿的,雪白一片。原先在圖上的那個血淋淋的男子,早已消失不見。
我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剛才親眼所見,我真要以為自己剛才所經曆的都是幻覺。
愣了幾秒之後,我忽然想起自己在第三層逗留的時間太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走過第三層,我又朝第四層走去。
這第四層依舊什麼也沒有,隻在房間最中心的位置上放了一塊石頭,石頭上擺放著一個小巧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盒子是由木頭做成,上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深黑色的顏色顯露出它時間的久遠。
我看著那個木盒,心裏莫名的顫了一下,竟然覺得那個盒子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那裏麵裝的東西原本就是屬於我的。
我走上前,想打開那個盒子,卻發現那個木盒竟然好像封閉的,不管我怎麼用力扳都扳不開。
奇怪,看這盒子上明明有鎖眼,有卡槽,應該可以打開的,怎麼費了老半天的勁都打不開?
我有些焦急的用手指按住木盒上的金屬鎖片用力拉扯,卻不小心被上麵銳利的金屬鎖片給劃拉出一道口子。
也不知道那鎖片是什麼金屬製成的,那麼鋒利?竟然一下子就劃破我大拇指上的皮膚,鮮紅的血液一滴滴的從手上掉下來,正好掉在那個木製的盒子上。
我心裏麵正懊惱著,心說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事情沒有辦成,還見了紅?
卻沒有想到,那些血滴在盒子上後,木盒上出現明顯的變化。
原本是烏黑帶著暗光的木盒表麵,突然散發出一道明亮的紅色光芒,那個盒子不等我打開,自己就從裏麵自然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