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王老漢，聽不出好賴話啊，我去，好心當驢肝肺”斌子抑鬱道。
高建功轉頭瞥了斌子一眼，沒有話。
拖機繼續顛顛簸簸地努力爬著坡，發動機“咚咚咚”的聲音振耳發聵，濃濃的黑煙風吹到斌子的臉上，嗆得的他咳嗽。
“這……尼瑪……”斌子狠狠罵道。
十幾分鍾後，拖機爬到了一平緩的的上，高建功將拖機開到了一個垃圾堆旁邊停下，他跳下車來，跑到旁邊撿了兩塊破磚頭，快地將它們墊到了兩個前輪底下。
斌子起身從拖機上跳到地上，雙腳在凍得發硬的地麵使勁跺了幾下，彎腰去拿手撣拭皮鞋上的黃土麵兒。
他一邊撣一邊抬頭問道：姐夫，咋的停了？
高建功彎腰看著發動機說道：走發動機就爆缸了，歇會兒吧。
斌子狠狠地朝那一米多高的輪胎踢了一腳，罵道：是狗日的破玩意兒。說罷，他從夾克裏兜掏出一包白沙牌香煙，從裏麵晃出一，扔向高建功。
“來，姐夫，吸煙走。”
高建功兩手住煙，煙嘴在手背上磕了磕。兩人走到旁的農田堎堰上，農田裏前些日子下的雪還沒化淨，黃土上一塊一塊的白，髒了吧唧的，就像得了白癜風的病人。
兩人挑了塊平坦的地方蹲下來，點了煙，青色的霧很快將兩人環繞起來。
“姐夫，你說這軋鋼廠說倒閉就倒閉了？”
“嗯……，那還還有假，可不就倒了”高建功吐出一口煙，抬頭望向灰白色的天。
高建功突然感覺自己命背，從小他便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一跟著爺爺奶奶長大。記事以後，他就經問他們自己父母去哪兒了，爺爺總是鐵著臉一言不發，問急了就會罵一句：都是孽，拿手裏的拐杖去敲他，奶奶就會屋裏小聲哭泣。
其實，高建功早就聽村裏人說了，母親高心寶，是高家的獨生女，自己父親是外省來的，董寺，後來進了高家了倒插門，在他出生沒幾個月的時候父母就雙雙失蹤了，他們說父親來不正，還把高家閨女給拐跑了。
高建功就這樣在點點中長大，後來他高中畢業進入了城裏的軋鋼廠，這在當時就屬於工人了，事業編，村裏人
高建功其實命很苦，出生不久後，父親就離家出走了，至不所蹤，過了幾年，母親也嫁到鄰村。其實高建功不應該姓高，他應該姓董，高建功的“爺爺奶奶”家家裏原還比較殷實，在村裏也屬於比較大戶的人家，但老兩口子嗣缺失，隻得了一個女兒，心寶..
高心寶十歲那年冬天，天氣格外的寒，雪下到了膝蓋厚。
有一天，村裏突然來了一個年輕人，長得高高瘦瘦的，麵龐秀，鼻梁高挺，走了一後，便暈倒在村東頭的山關廟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