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箭仿佛就是命令,樹上隱藏的幾名殺手,也仿佛下餃子一般,紛紛飛躍而下。
四麵八方的殺手撲殺過來,粗略掃一眼足有三十餘人,一個個黑布蒙麵,於兩波箭的間隙衝上前來。
那殺手一擊不中,再次撲向弓箭手……
一杆霸道的銀色長槍,徒然從他一側衝出,筆直刺向殺手胸膛,殺手不得不放棄撲殺,倉促自救,避開這一記必殺。
下一瞬,長槍如棍似鞭橫掃,嘭的一聲響,殺手被槍身砸中胸口,骨骼爆響,便覺五髒六腑都要碎了一般,人身如蝦般被砸飛了出去。
使槍之人是個老者,滿臉絡腮胡子,雙目圓瞪,成佛怒金剛之像。老人對付殺手空檔,又一名殺手在附近落下,並不與老人糾纏,直撲藏人的樹而去,那才是他的目標。
“找死!”
老人怒喝一聲,撲將過去,儼如縮地成寸一般,眨眼逼近殺手身前,長槍突刺殺手胸膛,將之逼停。隨後,槍頭輕抖如暴龍,空中揮出無數殘影來,長刀與之撞擊,響聲若暴雨般密集,林間亮起朵朵火花。
弓箭手在暴退間,拉弓如滿月狀,迅速的瞄準、發射。
嗖——
弓箭蓄力而發,一息間,百步外黑暗之中,沉悶的響聲傳來,敵方弓箭手被射殺。
這是……聽聲辨位!百步穿楊!似乎,都不足以道盡其射術之高超,此人乃是一名射雕手。
與此同時,第二波兩支冷箭,一前一後相繼而來。
瞥見箭矢飛來,使一雙板斧的粗壯漢子,砸退麵前殺手,一腳踏在身側樹幹之上,樹葉刷刷的落下,樹幹劇烈搖擺中,他向反方向彈射而去。
漢子落地的同時,手中板斧呼嘯墜下,帶起勁風如蒲扇一樣,地麵為之一震,徑直將箭攔腰砸斷,砸入地上大坑中,一時間塵土飛揚。
殺手緊追不舍,雙手持劍舉於頭頂,雙腳離地身體翻騰著,整個人宛如一柄劍,向雙斧漢子背後刺來,漢子似背後長了眼睛,寬厚斧麵提前擋在劍前。
叮——
漢子隨這一劍之力,向前踉蹌踏出兩步,反手一記腰斬甩出,回過身來,兩把笨重的斧子,被他揮舞的像菜刀,丁零當啷,一番掄砍剁,兩名殺手連忙招架。
另一支箭,被射雕手收入箭壺,此時才得以發現,他身後背著箭壺,不過已然空空如也。
射雕手拔起地上的箭,搭在弓上,這次並沒張弓射箭,藏於暗處的弓箭手,似乎被聽聲辨位的神跡所震,急忙躲了起來。
“諸位……”
伊始七八名殺手,一番襲殺,或逼退、或擊殺,後退者與後麵殺手完成合圍,包圍圈外一個聲音傳來,應當是殺手的統領。
殺手統領說話間,慢慢悠悠走上近前,“汝等也是沙場老兵,想必都有戰功在身,何不好好活著,怎的硬要插手此事?白白來丟了性命。”
“聽在下一句勸,將小雜種交出來,我全當各位沒出現過,就此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如何?……你我都素未謀麵,沒必要非拚個你死我活。”
“笑話!老子戰場死過的人,這麼大把年紀了,會在乎這條賤命!”
使白蠟槍的老人,將槍往地上一戳,槍尾入土,槍身輕顫,槍頭筆直向天,老人性格如這杆槍一樣,直來直去,聽聞那統領說這話,當即怒發衝冠,這是侮辱他們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