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園詩會,王冕王公子賦詩一首《望月》……”
人群中,有人高舉手中宣紙,從遠處快速跑過來,將詩稿店鋪貼在酒樓前的詩榜上,周圍行人靠了上來,這才是今夜的重頭戲!
未參加詩會的落魄書生,大有人在,自古文人相輕,自當評一評他人大作,當然仍是普通人居多,百姓們也想沾沾文氣。
百姓多是不識字的,也不必為看不懂擔心,會有人將之讀來的。
李安等人離得不遠,看著傍邊的熱鬧,幾人相視笑了一下,暫時中止之前話題,便往前行了幾步,聽一聽今日頭一首詩。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清冷的聲音響起,語氣平緩的讀完全事,李安他們站的很近,詩榜周圍人足夠安靜,聽的一清二楚。
“此詩倒也中規中矩,一首平平之作罷了。”
滑臣書安靜聽完,神色缺缺略顯失望,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戴健聞言輕輕一笑,不太讚同滑臣書的說法,“王昊此首詩,不過拋磚引玉罷了,今夜他底氣很足呐,想來備了什麼好作品。”
稍微一想也便了然,詩會也才剛剛開始,誰也不會一上來,把自己的底全亮出來,好作品自然留在後麵。
“哈哈,還是戴兄看得明白……不過,如此一說,勾起了在下好奇心,期待王兄下麵的大作。”
聊完詩詞,滑臣書舊事重提,問:“二位為何不去詩會。”
李安、戴健二人相視一笑,戴健如實的講來:“哦,我們二人,今夜特意辭了所有請帖,就是為了逛逛燈會、猜燈謎,以前在下真未發現,中秋集市這般有趣。”
“這怎麼行呢!中秋詩會少了二位,還有什麼意義呢?”
聞言,滑臣書情緒很少沮喪,言語難免稍有過激,隨後便發出了邀請,“要不這樣,二衛和在下同去,來聽雲詩會怎樣?”
“滑兄言重了……”
戴健搖頭不敢承認,謙遜早已刻進骨頭,滑臣書或許有口無心,但這句話若傳出去,定有人說他們嘩眾取寵。
“是呀,滑兄說笑了,我二人哪當得起這般讚譽。”李安受寵若驚,也被誇的有些不自在,順著戴健之言說。
“有何當不起?”
滑臣書反倒坦坦蕩蕩,說的理直氣壯,“二位若是不信在下,大可一同去詩會看看!得知李兄不參加詩會,不知多少同窗表示遺憾,說是中秋詩會少了些什麼。”
“今夜我等決心已定,詩會就不去了。”
李安、戴健尷尬一笑,沒想到滑臣書這樣較真,竟借此又發出了邀請。
“唉,既然二位已有決定,那在下便不強求了。”
滑臣書歎息一聲,似乎是徹底放棄了,隨後問道:“你們是往這邊去吧?在下可否同行一程……”
“滑兄願意,我等自然歡迎之至。”
他乃是李安進城後,結識的第一個人,之後也見過幾次麵,感覺此人還不錯,這點小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他們一行人,沿著街道繼續向前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