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逸,你也別不知足,悄沒聲兒的給你把女兒養到這麼大,薛白受的苦,你沒看到,如果不是有這個孩子,她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這回你不過替她養三年,她出了國有了錢,還怕她不給燕燕花嗎?我這個當姨的,說的都是良心話,她走的隻是倉促,沒跟你們說,你們也不能因為挑這個理就不依不饒,對不對?你們並不知道她到底出什麼事了……這些衣服,你們今天拿,還是改日再來?”
“……今天拿。”華逸咬了咬牙。
等他們趕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燕燕睡了,公婆迎上來詢問,華逸也沒有火上澆油,隻淡淡地說薛白出國一段時間,燕燕他來養。
公公樂了:“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才好。”婆婆在旁邊接話,“這世上還有這狠心的媽,把孩子扔了也不說一聲,我說這些日子她不是好溜須,這個爸媽叫的這個甜,我都不好意思撅她,主要也看在燕燕的麵子上,原來她還玩這路子,這叫什麼?”
她說話看著肖木子。
肖木子接話:“先斬後奏。”
“對,就是先斬後奏。”老太太看著坑上的燕燕,臉上也露出了喜色,“燕燕這孩子乖著呢,沒有媽,有爺爺和奶奶,一定更聽話,比以前過得更好,我現在這體格,養到她十八歲沒有問題,我願意養我孫女,砸鍋賣鐵也要養……”
公公在旁邊也點頭:“嗯,砸鍋賣鐵也得養,華逸,明天,你去給她聯係學校,孩子得上學。”
華逸答應了。
說實話,肖木子暗暗鬆了口氣,兩位老人這樣說就能這樣養,她本以為孩子一定會跟他和華逸回去呢,不是她不想養,是她害怕!
說實話,上次那一出,她已經怕了,孩子小,說不得管不得,主要是沒有辦法,她撒嬌撒潑,誰的話也不聽。更主要是,這段時間他們得跑醫院。
晚上住在了這裏。
華逸兩眼望著屋頂,看得出來,他極不平靜,肖木子握住了他的手:“薛白一定是急事,所以才會如此,自己的女兒她一定也不舍得。”
“木子,你真大度。”
“是呀,這大度的帽子早被你們扣上了,我能不大度嗎?燕燕在這裏也好,畢竟是華家的孩子,再說,我們也沒有孩子,老人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到了隔輩人,怎麼說都是喜事,如果我們提議,沒準爸媽都會辦孫女滿月宴,遲到九年的。”
“這件事情,隻是你受委屈了……”
“不用我生,也不用我養,我怎麼會委屈?這下子麗娜的花童有人選了……”肖木子故作輕鬆,雖然她知道和薛白打交道,不管是她還是華逸,從來都沒有人占過便宜,不吃虧的情況都沒有。
不知道她的三年之期是真是假。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玩這套把戲。
難道一輩子不相見嗎?所以才做得這麼不上台麵?
不知道為什麼,肖木子一有這個想法,這想法就開始生根發芽,還曾越長越茂盛之勢,甚至她還做了一個夢,夢裏長著綠頭發的薛白扇動翅膀越飛越遠。
肖木子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個夢也沒有做完,那屋子裏動靜很大,天還沒亮,華逸和肖木子聽拉開燈,才三點,還沒等兩個人清醒呢,就聽到燕燕的哭聲,起先還是小聲的,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兩個人披上衣服就往外跑,尤其華逸,鞋都掉了一隻,進東屋,看見燕燕正嚎著,被子坑上一半地上一半,婆婆正哄著。
“怎麼回事?她做惡夢了?”華逸近前,想拉下燕燕的手,結果燕燕甩開他的手,哭得聲音更大了。
肖木子也上前:“到底怎麼了?”
“她尿床了……醒來怪我們這裏沒有馬桶。”
華逸聽了看了看肖木子,眼神裏全是求救的表情,肖木子上前:“燕燕,別哭了,我帶你去換衣服,再換被子,重新睡覺……”
“不……”燕燕也甩開了她的手,“你們都討厭!你們都笑話我。”
“我們發誓,沒有人笑話你。”
“你們都發誓……”
於是,所有的人都裝模作樣發誓絕對沒有笑話她尿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講給別人聽。
然後她倒下就睡,大家都沒了睡意,婆婆收拾那被子,肖木子和華逸又回到了客房,兩人坐在那裏發了會呆,肖木子自己倒下:“睡吧,小孩子都會尿床的,也不是天塌下來……”
第二天早上,華逸聯係學校,肖木子和婆婆一起拆洗被子,燕燕活蹦亂跳的,半天才想起來問:“我媽怎麼還不來接我?學校放假了?”
“不年不節放什麼假……你媽有事,以前沒跟你提過什麼嗎?”
“提過什麼?隻說我讓我到這裏住幾天,等她有時間就來接我……估計現在沒時間,我去給她打電話……”說著又蹦跳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