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警官扳開了百葉窗，望著莫北離開時揚起的塵土，道：“因為北局這幾天很忙。”
“在公務上，上頭派來了好幾件大案子，忙的他都兩天兩夜沒合眼了；而在私事上，他非但不出力維護莫氏集團的股價，還要把自己手頭的份額全部拋空，說是為了保住北寰，並且徹底從莫家，獨立出去。”
“財務損失是小，未來的掌門人離家可事兒大，把那幾位老人家給急的呀，輪著番的來找北局談話，如此一來，你說他還有時間料理別人的事嗎？”
“另外……”警官點燃支煙，遞給了陸以沫，被拒絕後，叼進自己嘴裏，笑道：“另外這件事兒吧，根本就沒得查，因為並沒有閑雜人等，出現在過邵鍾祥病房附近的監控範圍，也就是說，他要麼是真被霍老板給打成那樣兒的，要麼，就是受到了某人的指示，采取了自殘。”
陸以沫驚疑不定，“就算是真的……“警惕道：“你為什麼要跟我透露呢？這貌似屬於逾權吧？”
“因為……嗬嗬，因為我是個……因為我是個他媽的死窮鬼啊！”警官盯著被煙熏黃的指肚，發出來一連串驚悚的嗤笑聲，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最後看向陸以沫，似哭似笑道：“因為我是個他媽的死窮鬼啊！“
“辛辛苦苦工作了半輩子，刀裏來槍眼兒去的，到頭來，卻連一套能供孩子念書的學區房都沒有，我憋屈！憋屈！！”
“恰好，上個月的周末，我偷聽到北局打電話，他莫氏跟華盛馬上要大漲了，我腦門兒一熱，就把攢的那點血汗錢，全投進了華盛的股票裏！結果、結果就他媽給老子“漲”成這樣兒？！？”
“陸小姐，算我求求你了，千萬要把霍老板撈出來啊！給孩子買學區房的錢，我都砸進去了，要是華盛漲不回來，以後我兒子，就連書都沒得念了！我死了都沒啥事兒，可是孩子，孩子……”
陸以沫聽得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道：“那、那你跟我說也沒用啊？你剛不是說了，這事兒根本沒法查？”
“對！查是沒得查了，不過……”警官緊忙從窗沿上跳下來，哆嗦的從懷裏掏出張地圖，指著上麵的紅點道：“但還可以托關係！托周世棟！”
“周世棟？”陸以沫眼前一亮；
身為海城人，無人不曉此人的大名！他是司法界的權威教授，雖然沒有當過官，但桃李滿天下，包括莫北父親莫靖舟，都曾是他的門生；
而且他一直跟政界某些大人物保持來往，說話極有份量，素被尊稱為“萬事棟”。
“我猜邵鍾祥受人指使的證據，就藏在手機跟平板電腦裏，但這些東西，中午全被法院收押了。而且不知被哪位大人物打過了招呼，給了藏起來。”警官擦幹淚痕，道：“不過，銷毀他們暫時是不敢銷毀的，已經登冊封檔了，隻是，他們籍著案宗已封檔的由頭，拖著不給，那咱們也沒有辦法。而且拖久了，他們遲早還是會想法子給毀掉的。”
“所以，我建議你去找周世棟，隻要他老人家肯幫忙，興許能直接憑著人脈和法律漏洞，幫霍老板做出無罪辯護；就是再不濟，也能把證物要回來，好讓我們調查出真相，免去霍總的重傷害指控，幫他贏取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