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沐擎沒理會莫北,隻是微微側過身子,一下一下輕輕拍打陸以沫的脊背,邊淡淡道:“你父親有沒有起疑心?”
“……”
“還不到時間。”莫北沉默著,道:““婚鬧”造成的利空,至少還要在兩家公司上空盤旋一個半交易日,在此之前,跌再狠也是情理之中的,沒有人敢貿然判斷什麼。”
“但等利空期過去,再做空,就會很容易招惹到證監會。所以,我看你最好還是見好就收。”
莫北拉開窗子,點了支煙,望著窗下銀裝素裹的雪景,道:“為了不給別人留下話柄跟把柄,到目前為止,你一直都沒有減持過自己手裏那41%的總股本;你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資本逃逸方式,本來就無法以盈利收尾,如果你的最終目標是毀掉這座被邵派駐空的城堡,在其他地方東山再起,那麼我給你的建議是——即刻辭去所有職務,乘股價還沒跌破淨值,光明正大的沽空股權套現。”
“屆時,沽空股權的收益,加上這段時間做空的,雖然比不了華盛巔峰時期的價值,但也算筆天文數字了;在賬麵上你大虧特虧,但以華盛之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實際情況來看,你始終是這場鬧劇中最大的贏家。”
霍慕擎把陸以沫摟緊了點,暗有所指的譏笑道:“要做空運營狀態穩中向好的華盛,我就必須製造出足夠分量的利空。而這個利空一出,我的人脈網,以及在銀行的信譽保證,也就瞬間失效了。所以隻能投入自己的全部私人儲蓄,來維持做空力度,確保不被任何人任何勢力反水。”
“也就是說,不管在權利、還是經濟方麵,直到整個計劃收尾前,我都無法威脅到你,那麼,你又何必這麼怕我呢?”
看著霍慕擎戲謔的令人生寒的眼神,莫北無意識收緊了拳頭,陰冷道:“我不是怕你,我是缺錢!”
“我做你的保護.傘,你實現資本逃逸後,挪出款項配合我做空莫氏,這是我們的合作章程,你別忘了!
“好的,好的~”霍慕擎淡淡而笑,把玩著陸以沫的頭發,道:“你去找李燁吧,我會交代他先轉給你五十億。”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知道,我這保護傘值不值這個價?”
莫北聞言掐滅了煙蒂,丟進紙簍裏,然後轉回身道:“如你先前預料的,在“婚鬧”加“刑拘”的醜聞曝光後,你背後那人,馬上撤銷了未來十年內,所有政府對華盛公司的項目扶持。意思很明顯——如果你無法重新展現出值得他合作的實力,他不僅不會搭救你,還準備切斷並銷毀所有與你的往來。”
“裴岸南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乘虛而入,聘請了國內律師,向證監會發起了針對你做空行為的舉報,不過——全被我托人,以證據不足駁回了。”
“在我們的合作完畢前,政務方麵,你不需要擔心什麼。還是操心好你這身體,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吧。”
說著,莫北脫下西裝,朝陸以沫蓋了過去;
霍沐擎一直戲謔玩味的眼神,瞬間冰冷下去,一把推開莫北,顧自幫陸以沫掖好被角。
“不需要你。”
莫北一怔,頓時惱火至極,剛想開口發難,陸以沫就被驚醒了。
“你們……你們幹嘛?”揉著惺忪睡眼道:“不會又打起來了吧!??”
“怎麼會。”霍沐擎那臉就像會變戲法似的,冷意瞬間蕩然無存,充滿人禽無害的笑意:“隻是讓我幫忙鑒別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