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女人對自己可真夠狠的,這樣也敢跳!?”
王警官罵咧道,緊急停車,先是望著那滑行了四五米之遠的血痕臉色一白,緊接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冷冽一笑:“算了,我看她是活不了了,就這樣吧!反正你六弟跟我暗示過,就是想讓她死,帶回去了也一樣!”
說完,正想繼續往前開,卻被旁邊的警.官死死攥住了手腕,疼得倒抽冷氣。
“六弟瘋了,我可沒瘋。”警.官單手壓低帽簷,冷聲道:“我是以省.公.安.廳副.廳.長的身份接手這個案子,不是以霍家三少爺的身份,不管最後判誰有罪,我都會秉公辦理;”
“剛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就不算在你頭上了。不過對突發事件置之不理,可是警訓裏明令禁止的,你想知法犯法嗎?”
王警.官覺得手腕快被捏碎了,忙抽了回來,他萬萬都沒想到旁邊這位霍家老三,居然是個“裏外不分”的愣頭青,早知道,就不說漏嘴了。
“您怎麼說的好像我已經知法犯法了一樣?嗬嗬,不至於,不至於~”王警官訕笑道,試探性的探頭問:“可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先把她交給你六弟嗎?那到頭來還不是一樣?這又是因為什麼?”
警.官沉默著,正視向前方,輕擊著旁邊的扶手,道:“我不知道二哥是否已經想到了,但我自己很清楚,六弟不應該出現在那家醫院,他可能有事瞞著我們;而要證明這一點,就得把這個女人交給他,看看後果如何。”
王警.官突然覺得這個霍家老三的眼神有點像霍沐擎,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道:“哪、哪怕代價是她會死?”
警.官眸底寒芒一閃,嚇得王警官急忙把臉側過去;
興許是這絲懦弱令警官覺得無可忌憚,他抿了抿唇,便坦然道:“大哥早年夭折;二哥獨斷獨行不問家事;老四粗心大意控製不好情緒;老五是個軍癡,一心隻想當兵;老七是個書呆子;老八就更不用說了,擔不了事,我也不想讓他擔事,作為老幺,這輩子他隻做他喜歡做的事就行了;”
“但,父親他們都身兼要職,不方便被卷進這件事裏來,而現在家裏卻不僅是死了個人那麼簡單,還很可能還出現了內鬼;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有一個能肅清內外的鐵腕……既然隻能是我,我不會推諉這個責任。”
霍家人真可怕!——王警官不由自主的想到。
頭一次聽人把“大義滅親”,闡釋得如此生硬無情的,仿佛隻是在執行一道電腦程序似的……
王警官吞了吞吐沫,隻能下車去找陸以沫,原本以為她已經摔死了,卻在田埂處猛地一楞。
“怎麼了?”霍警官蹙眉問;
王警官攥了攥拳頭,額冒冷汗的道:“她、她還活著,她跑了!”
回憶著昨晚從霍洋手裏收到的那筆巨額“見麵禮”,王警官生怕跟他交不了差的話,他會反過來報複自己。當即掏出槍來,朝坡下玉米杆聳動的方向開了一槍。
“住手!”霍警官厲斥道,姓王的卻已經追下去了。
霍警官攥了攥拳頭,隻好也快步跟下去;
彼時,陸以沫正氣喘籲籲的奔逃在枯黃的玉米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