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沉默著,不置可否。
在早前,他也不太理解霍沐擎的做法,畢竟死亡的可是他母親,再怎麼說,也該把嫌犯抓回來受審啊。
但剛才聽陸以沫解釋完後,他才明白,這是一副死棋,“死無對證”的棋。也難怪霍沐擎會如此操之過急的去包庇她了,因為隻要陸以沫被警察抓住,就絕無平反可的可能。
霍沐擎在賭,用他的名譽、信仰、安危,來賭他所愛的女人,值得信任,
見三爺沉默不語,四爺惱火不已,正要問他是不是也跟霍沐擎一樣,腦袋被門擠了,裏外不分了,黑白不清了,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痛吟。
與此同時,陸以沫迅速蹲了下去,摁著被窗沿剮蹭到的傷口,心驚肉跳的捂住了嘴巴。
“樓上是誰?”但四爺還是警惕的察覺到了,狐疑道:“你的理療室不是不準別人進去嗎?我怎麼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相比陸以沫的恐慌,三爺看起來鎮靜多了,闔眼抿著茶水,淡淡道:“你猜是誰?”
“反正不可能是你的第二春對象,你的第二春早在四十年前就跟你的下麵一起枯萎了。”
“噗~”三爺怒噴一口老茶:“你他奶奶的又能好到哪兒去,癟犢子玩意兒!腦袋光的都能鹵雞蛋啦,還他奶奶的有臉嘲笑老子!?”
“對啊,老子上下都光滑水嫩的跟雞蛋一樣呢,你嫉妒了嗎?癟葡萄幹怪!”四爺擼起袖子,大有乘著酒勁兒再比劃比劃的意思,旋即卻又看向樓上,蹙眉把袖子拉了回去:“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去!開玩笑歸開玩笑,你可別真是老不正經的,否則嫂子非托夢來跟我哭不可!”
眼見四爺就要衝上去了,三爺卻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隻是抬高了嗓門突然說:“咳,你考慮好了沒有啊?”
陸以沫不敢回應,卻靈機一動,將床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搜索了一段名詞的注釋,用最大音量語音播送。
“經紀人,是買賣雙方交易,以獲取傭金為目的的中間商人。其主要工作內容為……”
上麵還沒播放完,三爺就笑著提高嗓子道:“你來了個翠芬?有話慢慢說,先把菜刀放下。”
“老伴兒!??”
四爺直接腳踝一軟,屁股跌地上咯噔咯噔的滑了下去。
“霍老三!你、你欺人太甚了!”四爺瞪著空無一人的庭院,惱羞成怒道,:“你剛才說考慮什麼?你在跟誰說話?”
“你醉的可真不輕,我何時說考慮了?”三爺很自然的走過去搭住他肩膀,撫須笑道:“我是說,你酒瘋耍夠了沒有?耍夠了就快點回去吧,主動的道個歉,認個錯,別等人家翠芬真的找過來了,她現在得有二百三十多磅了吧?把你坐扁在我這裏也難看啊~”
四爺臉色綠了綠,冷哼道:“看來你還真是老不正經、金屋藏嬌了啊?要不然何苦一直跟我繞彎子?”
陸以沫才剛蘇醒過來,術後炎症還很嚴重,三爺真怕她一個受驚,心動過速又暈過去了。
低頭想了想,三爺收斂起笑臉,轉而一臉嚴肅的道:“不跟你開玩笑了,老四。”
“你現在趕快回去,把阿洋給我找過來,讓我親自審問他。你是他爺爺,一來我怕你會忍不住敷衍了事,二來這孩子從小沒爹沒媽,被你寵慣了,是不會把你的盤問當回事的。”
“可他是否清白,關係到咱們霍家會不會內鬥起來,必須要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