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踩在禦書房那青石製的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蕭敬楠不禁抿唇笑了笑,他在想孫倩薇說的那個特製的靴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材質,被孫倩薇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小太監遠遠的就瞧著他進來了,連忙撩起簾子等著,蕭敬楠直直走到了內室,殿前司指揮使、丞相,還有分站兩列的侍衛,侍衛還押著一個人,是一張陌生的臉,蕭敬楠瞧了那人一眼,皺了皺眉,而後才給皇上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貴妃的背叛對於這個已經年老的帝王的打擊顯然是很大,他瞧著蕭敬楠,隻是略略的點了點頭,眼皮還是耷著,精神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濟。
丞相和殿前司指揮使又慌忙給蕭敬楠行禮,而後,皇上指了指殿前司指揮使,說道:“你把事情的大概給太子講一講!”
指揮使是武將出身,比著這個陌生的扣留者足足高出了一個頭來,像是拎小雞一樣,彎身一把拖起了被扣著的那個陌生人,將人壓到了太子麵前,高聲說道:“殿下,此人是今日在禦膳房裏抓到的,他被抓的時候正要給皇上的飯菜裏下藥!屬下在他的身上搜出了這個,請太子過目!”
說著,指揮使遞給了蕭敬楠一塊玉佩,隻見玉佩上刻著無法形容的繁複的花紋,像是圖騰,又像是巫師的咒語,蕭敬楠皺了皺眉,將玉佩翻了過來,卻是瞧見上麵刻著的一行字,是西疆的文字,蕭敬楠早年跟著夫子學過西疆的文字,所以,他認得,這玉佩上所刻的是一行“吉祥如意,長命百歲”,而右下角,卻是刻著一個人的名字,蕭敬楠在瞧見那個名字的時候眉頭更是皺成了“川”字!
他走到那人的麵前,鉗住他的下巴,眼睛像是利劍一般狠狠的盯著他看,唇角微微彎起,明明是在笑,卻讓人感覺從心底都是冷的……
“我希望你告訴這塊玉佩的真正的來曆,如果你說出來了,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那人略略的抬起了頭來,白淨的臉上顯得有些纖弱,而他那灰藍色的眸子,在告示著他非滄流國人!他薄唇緊抿,啐了一口,“爾等蠻夷,將本王的玉佩還給本王!”
蕭敬楠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那人隻覺得全身一陣寒意,氣勢立馬低了下來,緊緊的抿著唇,眼睛看向了別處,不說話!
蕭敬楠聲音猛然提高了幾度,“你當真要承認你是趙承澈?”
那人的眼睛轉了轉,雖是被蕭敬楠鉗住了脖頸,但還是梗著脖子,用力的說道:“沒錯,本王正是趙承澈!”
“哈哈!”蕭敬楠笑了起來,而後眼神狠戾的掃過了他,卻是對皇上說道:“父皇,西疆的太子流落滄流,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招待一番呢?”
他的話音一落,內室裏的人,包括皇上都笑了起來,而那人,卻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愚昧在了什麼地方,眼神迷茫的掃過了眾人,更是沒有一點頭腦的嚷了起來,“你們既然知道是本王,那還不快放開本王!”
蕭敬楠側目掃了一眼,冷冷說道:“恰好,我最近手頭也比較緊,正好能拿你換些零花錢花花!”而後又對著皇上說道:“父皇,兒臣成親,不如就用從西疆得來的這筆錢吧!”
皇上亦是點了點頭,那人更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了,開始掙紮了起來,大吼道:“快把本王放開,你們難道想看著西疆和滄流開戰嗎?”
“笑話!這樣真正把你鬆開了,這才是逼著兩國開戰呢!現在天下人誰不知道西疆的七皇子趙承澈勾結奸人,欲殺大將軍趙承衍於死地,結果功虧一簣,趙承衍已經發出了通緝令,他現在已經成為西疆的公敵了!”
蕭敬楠的話一出口,隻見那人的臉色攸地就變得蒼白無比!蕭敬楠冷冷的笑了笑,猛然鬆開了捏著他下巴的手,將那人推了一個趔趄,“而且,趙承澈乃是武將出身,你瞧瞧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和趙承澈哪有半分相似!”
那人原本僵硬的身子此時癱軟了下來,眼神也有死硬變成了求饒的軟弱,蕭敬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肅然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奉誰的命令前來?”
那人瞧著蕭敬楠冷冽的眼睛,咽了一口唾沫,腳下一軟,顫著聲音說道:“我叫王啟,前幾天有個男人找到我,給我了這一塊玉佩和一包藥,要我混進宮裏,把藥下到皇上的膳食裏,事成之後,給我一千兩黃金!”
聽完他的話,蕭敬楠側身問指揮使,“藥的成分可有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