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楠瞧著從馬車上撲下來的人,當真是既無奈又頭疼,沒曾想,小姑娘直接摟住了蕭敬楠的脖子,烏拉烏拉的哭了起來!
蕭敬楠皺著眉,把小姑娘摟到懷裏,摸著她披在肩上的頭發,歎息著問道:“穎兒,怎麼了?你怎麼能夠私自出宮呢?淨是胡鬧……”
原來,這個小姑娘是蕭敬楠同父異母的妹妹,今年十五了,因為其母親的身份低微,所以連帶著這位公主,皇上也是不喜的。小姑娘今年也已經及笄,縱然皇上心裏再怎麼不喜,可也是賜了封地封號,可現在,已經被封為昌穎公主的妹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昌穎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到跟著她來的小太監便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朝中大亂,還請殿下速速回宮主持朝政!”
蕭敬楠瞅著底下這個有些眼熟的小太監,眉梢高高的挑了起來,唇角卻是咧出了一抹十分寒冷的笑意,“擅自妄議朝政,該當何罪?”
小太監聽聞,竟然也不害怕,而是直接撲上抱住了蕭敬楠的大腿,“殿下,奴才句句屬實啊!麗妃娘娘聯合國舅爺擁了九皇子自成一派了……”
昌穎此時也終於緩過了氣來,伸手從自己懷裏掏出一物,塞到了蕭敬楠的手裏,蕭敬楠低頭一看,頓時吸了一口冷氣,皇上貼身的玉佩,蕭敬楠知道,這玉佩是萬萬不離身的!
蕭敬楠握緊了玉佩,當即瞄了一眼小太監,又瞄了一眼昌穎,轉身說道:“都跟著我回帳子裏,其餘人等,該做什麼?”
他手下的人聽罷,都相互看了一眼,急吼吼的撤了,太子殿下正在氣頭上,誰敢去惹?
昌穎跟著蕭敬楠進了營帳,倒是營帳裏粗獷的布置方式和簡陋的條件讓公主先是愣了一下,十分詫異的環視著,說道:“太子哥哥,你就是住在這裏打仗的?”
蕭敬楠冷哼一聲,沉聲問道:“宮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一提及宮裏,昌穎的臉色陡然間變得十分蒼白,顫抖著嘴唇,緩緩說道:“父皇瘋了!”
“什麼?”蕭敬楠一點也冷靜不下來了,低聲吼道,“怎麼回事?怎麼會瘋了?”
昌穎眼睛眨了眨,看向了依舊跪著的小太監,小太監跪著朝前走了幾步,緩緩說著,“這事,還是奴才說吧!奴才的師父是海公公,此次前來邊城投奔太子,也是師父給奴才出了的主意,皇上確實如公主說的那樣,瘋癲不醒了,麗妃娘娘和國舅勾搭成奸,扶持了九皇子上位,以太子和三皇子戰死沙場為由,私自立了九皇子為儲君!”
小太監說著,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猛地用力一拽,腰帶斷了之後,露出了裏麵的書信,小太監將書信雙手呈上,“這是皇上清醒時親自寫的,當時麗妃已經率兵逼宮了,皇上又發了病,師父急匆匆的將信收了,命奴才將信給殿下送來!”
蕭敬楠接過了信,展開來看,“隻見上麵寫了一串名單,戶部尚書,大理寺卿,福安侯!”皇上的筆跡止於此,蕭敬楠皺起了眉,皇上的意思模棱兩可,這些人,到底是能用還是該殺的?思索間,他抖了抖手裏的紙張,指了指上麵一個名字,“這個福安侯是誰?”
小太監挺直了身子,義憤填膺的答道:“福安侯就是國舅爺,是新覲的爵位!”
蕭敬楠將這張紙放在袖筒裏收好,冷冷一笑,“是皇上所封還是麗妃私自加封?”
小太監抿了唇,不敢言語了,昌穎公主瞅著蕭敬楠緊鎖的眉頭,也是緊咬著下唇,卻最終也是什麼都沒有說!
“我先讓人帶你們去休息吧!”
吩咐了手下去重新搭建帳篷,又讓人先帶他們倆個先下去休息,蕭敬楠這才有了心思,仔細回想著昌穎公主前來所說的一切!
對於昌穎所說的話,蕭敬楠自然是半信半疑,信的是昌穎手裏有皇上的玉佩,此玉佩雖不如玉璽或者是皇帝小印那般重要,卻也是十分難得的。疑的是,為什麼來邊城的會是昌穎公主?她並不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而蕭敬楠也從來沒有聽小海子說過,他有過那麼一個徒弟……
就在蕭敬楠心裏很是糾結的時候,蕭司恒一把掀開了他營帳的簾子,“哥,我怎麼看到昌穎來這裏了?她怎麼會來這裏?”
蕭敬楠歎了一口氣,低頭斟了一杯茶,唇角彎出一抹弧度,淡淡說道:“她是來報信的,說是麗妃和國舅勾結在一起,立了老九!”
“什麼?”蕭司恒不淡定了,他瞪著眼睛看著一臉平靜如水的蕭敬楠,大步走到了他跟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怎麼這麼淡然,現在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