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奴婢無功不受祿。”南巧兒語氣淡淡。
“爺說送你就是送你的,有什麼受不受得的。”趙吟川依舊溫和的笑著,仿佛這次回來,脾氣也變得好了些,對她的冷言冷語毫不在意。
南巧兒的心思一直在床邊白胡子大夫身上,見他收回銀針,她連忙從趙吟川懷中掙紮出來,衝到床邊,焦急問道,“大夫,怎麼樣了,我小弟什麼時候能醒啊?”
“沒什麼大事,好好調養一下,休息幾日,自然就醒了。”大夫摸了摸胡須,皺著眉頭,“隻是,可能他在落水時有過大聲的呼救,導致大多水從嗓子眼灌進去,喉嚨有一定的損壞,醒來後能不能說出話來,老夫就不確定了。”
“什麼?!”南巧兒麵色煞白,呼吸有些不穩,“您的意思是他以後可能都不能開口說話了嗎?”
“是,基本沒有恢複的可能。”大夫搖了搖頭,帶著小徒弟出門去。
南巧兒渾身無力跌坐在地上,萬般懊悔看著床上的孩子,“是姐姐沒看好你,姐姐不該將你一個人放在家裏,沒能在你受到危險時及時趕過去救你,姐姐對不起你。”
趙吟川不悅的擰眉,大步上前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低聲嗬斥,“都入秋了,地上涼不知道麼!”
“你放心,我會請其他大夫來給小禹看病,你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會將他治好的。”
南巧兒剛掙脫那拉著自己胳膊的大手,眼前卻突然一黑,渾身無力,直直往地上倒去,再次落入男人寬厚的胸膛。
她隻能聽到男人焦急的低吼聲,“巧兒!巧兒!你怎麼了巧兒,來人,快來人!”
身邊的腳步聲開始紛亂起來,她意識徹底模糊。
正院裏,茗春低著頭將前幾日南巧兒月底休沐回家,卻意外發了一場大病,錯過了趙府前去接她的馬車,算起來,總共在村裏呆了五日。
“既然知道她病著,為什麼不盡早帶回府內伺候著,竟讓她一人病在那破地方,真是越發懈怠了!”趙吟川臉色陰沉的可怕,冷冷盯著她。
茗春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確實有自己的小心思,也特意囑咐過前去接南巧兒的車夫,要是她不願意回來就讓她在村裏多待幾日,過些時日再去接。
她的確不想南巧兒回到三院,人人都圍繞著南巧兒一人轉,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但誰曾想,三爺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還這麼巧抓住了她的錯處。
但她在院內做事這麼多年,腦子靈活的很,一下就想到了應對的折,“三爺恕罪,並非奴婢不想將巧兒妹妹帶回來,實在是她有個未婚夫,竭力阻止,不讓那車夫將她帶走,所以才......”
趙吟川鳳眸微眯,無意識的滾動著食指上的黑玉扳指,眼底翻湧折異樣的光芒。
那白胡子大夫站起身來,“回稟三爺,這位姑娘並無大事,許是心力交瘁,身子有些虛,老夫開張補氣血的藥房,每日兩次熬著給她喝吧。”
他剛剛才走出三院,又被馬唯給叫了回來,以為那小子又出了什麼事,原來是這位姑娘暈倒了。
夢裏,南巧兒夢到小禹失足落水,在急湍的河麵上拚命掙紮,不顧嗆水的危險,依舊張大嘴巴大喊,“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救救我,我好難受啊,我快呼吸不過來了,姐姐,快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