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是有著第三條路呢?”周慕然安坐泰山,他臉上的平淡似乎是真的沒有被嚇到哪怕是絲毫的樣子。
“什麼?”
“合作而已。”周慕然直接便脫口說了出來。
那一霎間,紅姨就愣了一下,隨後她卻又笑了起來。也不虧是那個丫頭看上的人了呢,如今跑來威脅人都是一個路子。
“怕是殿下今日還未飲酒便醉了吧。”紅姨言道:“我牡丹閣對官場老爺做的隻有花酒生意,你要跑來和我合作?”她笑的諷刺,隨後言道:“憑什麼?”
“憑我的身份能給你們足夠的安全感,而你們,能很好的保護她不是嗎?”
‘保護她’這三個字當時便讓紅姨有些意外,可畢竟是在火炭上滾過的人,若說天真那種東西,早在二十年前她開始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就沒了。
而這三個字不過也就是一句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正如剛剛他自己說的,現在的牡丹閣擁有者便會如獲至寶,而這種地方,若說用來幫他爭奪皇位,那真的是不要太方便。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油嘴滑舌!”她說著,那一刻眼眶竟紅了,話音落下的瞬間,她便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利刃。隻是正當她準備下手的時候,忽然腦海中竟都是一個故人的身影。
放下手中的匕首,她盡全力平複著自己心中的暴戾。
“我不殺你。”她言道:“今日我便當也未曾見過你,我們牡丹閣是做生意的地方,若說起你和那丫頭的事情,該是由她自己解決。”說著紅姨繼續言道:“現在,請你離開。”說罷,紅姨手在桌下操作了一番,房間四周的利器便在一瞬間全部收了起來。
未等紅姨去開門,周慕然忽然問道:“你可知這幾日我為何一直在查她的事情?”
紅姨自然是沒說什麼的,未等人走到門前,周慕然直接言道:“那日夢魘我聽到她在苦苦哀求一個人停手,當時她難過和語氣一切都那麼真實。”他說:“一個小姑娘,連京城都未出過,卻知你牡丹閣做的是什麼行當,還敢單槍匹馬的跑進來和您這樣的人對弈,這些種種,紅姨難道從沒有懷疑過嗎?”
她沒動彈,愣在那裏一時間倒是有些無措。
“懷疑什麼?”
“我不知道。”周慕然說道:“但至少我不想她所夢之事皆成現實,我需要你們保護她,是不去聽她的命令,拚命護她周全。”
“僅此而已嗎?”紅姨背著身子問道。
“僅此而已。”周慕然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她抬頭看著屋頂,許久沉下了一口氣,想了許久後,紅姨才轉身走到了周慕然的身邊,隨後言道:“好,既然僅此而已,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讓牡丹閣參與到你們皇家奪位的遊戲裏去。”
她說:“不參與朝政是我對我自己的孩子們最後的保護。”這也是她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倔強,因為牡丹閣真的是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