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王爺,給王爺請安。”
春華宮前,太監春貴正出宮門,便是見了容潯,先是一怔,便是一臉驚喜,激動的連忙跪下磕頭:“王爺安好,真是老天保佑。”
容潯微微沉了下眼皮,春貴也連忙朝身後大聲喊道:“速速通知主子娘娘,王爺回來了。”
守門的小太監得令便是去傳,那春貴便急碎步過來,與葉良辰一同將容潯給抬進了春華宮。
他這把輪椅設計得是相當好的,能抬,能推,十分和宜。
“春喜,春李,怎麼沒通知主子娘娘嗎?”
一路進來,宮門蕭條,淡淡檀香,沁人心脾。
春喜和春李二人見了容潯也很是高興,先是行禮,後又回話:“通知主子娘娘了。”
春貴一臉尷尬,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都去外麵候著吧。”
春貴等幾人連忙應聲退下,這春華宮一共兩道門,這幾人去了外麵一道門,便是守著第二道門,順便給關上了。
這時,容潯推著自己稍微使了點內力,便是將自己抬入了主殿,關上門,這才從輪椅上緩緩站了起來。
輕車熟路的,容潯便是尋著那檀香最盛的地方去。
咚……咚……咚……
木魚聲漸漸傳來,越來越清脆清晰,直到付嬤嬤看到容潯,滿臉震驚,不可置信,就是連禮儀都給忘記了。
她不可置信的是,容潯居然站起來了。
五年多了,他竟然還能站起來,這簡直是天大的喜事,不可置信,匪夷所思。
這幾年來,太醫院下台幾任主事,尋了多少名醫來,這雙腿雷打不動不能動彈分毫,可是如今,現世聽聞容潯落難,被人追殺下落不明的消息。
後又傳來王爺被救,可……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容潯能奇跡般的站起來。
她張著嘴,訝了半天才道:“王爺回來了。”
木魚聲戛然而止,惠妃一身灰色素衣,一手執著佛珠,一手執著犍槌,跪在莊嚴的觀音像前。
停頓半響便是又嘴裏念念有詞,雙手又滾動著佛珠和犍槌,木魚聲聲聲脆耳,檀香寥寥,似處於雲霧中。
這味道未免太過於濃了,就是付嬤嬤,他進來時,也都聽見咳嗽了好幾聲。
“母妃,不孝兒回來了。”
容潯彎腰深鞠躬,隨即便是單膝跪下,他此前一直多方行走,就是回過一次宮,卻也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回了蕭家村,就是連自己的母妃也沒來得及看一眼。
他心中愧疚!
咚……
木魚聲再次停止,
惠妃轉過身來,看著容潯單膝跪地,她也是震驚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容潯,再看看那風塵仆仆的摸樣,必然是快馬加鞭回來,還沒來得及回王府休息的摸樣。
還有,他的腿……
惠妃顫抖著雙手,手中的犍槌咕嚕嚕的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母子二人對視一眼,便是眼淚朦朧。
付嬤嬤躬身退下,順手關上了門,屋子裏便是隻有惠妃和容潯母子二人。
“腿,腿好了?”
惠妃顫抖著問,她精神憔悴,人也瘦了一大圈,身體弱不禁風的摸樣,好讓容潯心疼。
惠妃伸手來扶容潯,容潯才緩緩站起來,看著惠妃定定道:“好了,是一個叫蕭離的女子醫好了我。”
“好好好。”
惠妃抽著鼻子,喜極而啼,她整整敲了五年多的木魚,每日吃齋念佛,就是病了也不傳醫,日日複日日,年年複年年,為的就是容潯能夠恢複健康,如今心願達成,這喜悅來得太快,且不真實,讓她一時間都以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