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魚強撐著身子,金絲劍擲於一側,早已蒙塵。
大李世家,斬妖一司的名聲全被李玄魚丟了個一幹二淨,與地上肆意踐踏,隻是李玄魚還留著最後一分傲骨,身後血不斷湧出,鑽心的疼止不住的刺激李玄魚的腦袋,隻是他沒跪下,那一雙腿甚至連彎都不曾彎曲。
一眾捕快瞪大眸子,方才一瞬寂靜了,這會兒突兀炸起聲響。
“大人!”
一聲聲此起彼伏,他們紛紛湧上前來,卻聽李玄魚一聲嗬斥。
“都給老子停下!”
捕快迷茫的止住了腳步,張了張嘴似欲開口,卻有一人不停,他推開邊上眾人,去了李玄魚邊上,後者卻吹胡子瞪眼,想抬腿雙腿卻動不得了,隻好一腳踢在了捕快肚子上,那捕快挨了一下,胃裏隻覺得一陣天翻地覆,跪在地上險些要吐,便是如此,卻也在地上爬,爬著要去李玄魚那兒。
全然被李玄魚看在眼裏,他冷笑兩聲:“逢場作戲,可笑至極。”
便忽的一擺手,口中又吐出鮮血,真元再度翻湧,手指朝著西邊一指,斬妖域便撕開一道口子,李玄魚又反手一掌拍出,狂風掀起呼嘯著把一眾捕快自口子裏吹了出去。
狂風淩冽,那道口子再度填上,與之前無二。
嘴角終是揚起了一抹笑,隻是嘴角仍是掛著血漬,趙樂瞧見了也隻是笑,他踱步而來,至了李玄魚邊上:“倒是個危險的人兒,這樣還能運轉真元,莫不要告訴在下,你還能斬出一劍吧?”
“哼。”李玄魚嘴裏留著血,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是苦澀的味道:“倒是高看在下了,再一劍在下是斷斷斬不出了。”
李玄魚這會兒倒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姿態,他一麵苦撐著身子毅然站著,一麵出聲冷笑:“也是,妖就是妖,必是無眼光的,連這些通俗易懂的事都看不明白。”
趙樂仍然不惱,他扇著手頭的扇子,冷風瑟瑟可他畢竟是妖,他是不怕冷的,所以他笑了兩聲,聲卻還是中氣十足:“大人方才費盡心思把那幾個捕快送了出去,倒是深明大義,隻可惜若是大人一死,這斬妖域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說的不錯,隻是原先是要死的,這會兒卻是不要了。”
李玄魚話音落下,天上忽的一聲“哢嚓”,趙樂變了臉色,抬頭一瞧。
斬妖域破開了一道小口子,口子外一抹殷紅,好不惹眼,殷紅飄飄,腳踏風雲攜著紫電自天上而下,大裳飄飄,好不俊逸。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官早已說過,自有應對之法。”
此人不是沈餘年又是何人?狹刀早以出鞘,此時整夾著狂雷,大紅裳隨風飄蕩,一頭黑發更是如此,倒是俊逸的很。
轟隆一聲雷響,斬妖域內一陣明亮,是道閃電劃過,不知何時斬妖域內已是烏雲密布,每一朵烏雲皆是雷電交雜,轟隆隆的聲兒叫人好不心驚。
趙樂瞧見了這幕,周身已經妖氣翻騰,磅礴的妖氣翻湧著,妖風忽的大作,叫整個斬妖域內滿是狂風,那些個方才餘波所涉及的破銅爛鐵,這會兒再被吹起,不但如此更是被蕭索狂風刃斷的瞧不出本來磨樣。
大地又被掀起一層皮,時不時的出現一道深壑,霎時塵土飛揚。
不斷有東西砸在李玄魚身上,他是六境修士,身軀強橫,一些餘波尚且傷不了他,隻是方才已是費心費神,又透支壽元受了重傷,強撐那麼一會兒,這時候已是雙腿發軟,雙眼朝著上頭望,眼裏全是紫電,忽的翻了個白眼,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