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歌不知道該怎麼向方靜解釋,唯有苦笑著搖了搖頭,“嬸媽,不管你信不信,我跟蕭寒,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誤打誤撞的一些誤會。”
方靜下意識歎了口氣,“我信你,你二叔也信你,可是,梓澤他不信你啊!信任是夫妻長久的基石,你們兩個人鬧成這樣,我們真的很擔心。”
“真走到不能走的地步,最差最壞的,不過離婚。”
喬雲歌飄忽一笑,說出離婚兩個字的時候,仿佛有針尖刺入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汨汨流出嫣紅的血色,鮮血淋漓。
這場爛透了的婚姻,她沒有半點對不起陸梓澤,也盡力了,真的無路可走,那就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總好過互相折磨互相撕咬。
方靜皺起細眉,臉上有沉重的憂慮神色,“雲歌,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嬸媽和二叔都站在你一邊支持你,可是,你想清楚了沒有,你和梓澤十年多的感情,一點一滴積累到今天,你真的舍得放棄?放棄了以後,你甘不甘心?”
是啊,怎麼能心甘情願呢?
她的第一次心動,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初吻……那麼多的第一次,可都是全部給了陸梓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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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雲歌回過神時,夜色漸黑,她的人遊魂一般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躺在那張老舊的單人床上沉沉發呆。
嬸媽有句話說的很對,她舍不得放棄,也不甘心。
守著爛得不能再爛的婚姻四年,快接近五年,每當心如刀絞扛不住時,心底總有個弱弱的聲音要她堅持,再堅持一會,也許他就玩膩了外麵的妖野賤貨重新回頭找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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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輕響,陸梓澤推開門,看見喬雲歌身體僵硬蜷曲躺在小床上,臉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對微微醺醉的他不聞不問,眸光掠起寒意,疾步衝上去將她撈在懷裏,視線冽鷙,“在想誰呢?蕭寒?”
“啊……”
喬雲歌一時沒察覺,感覺身後一股男人的體溫洶湧襲來,驀地發出低低的尖叫。
扭過頭,看清是陸梓澤那張冷漠夾雜陰鬱的麵容,本能地皺了皺眉眼,反射性地用力掙脫,“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我二叔呢,沒喝醉吧?”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陸梓澤牢牢捏緊她的下巴,泛著血絲的瞳孔深深鎖住她的黑亮水眸,依稀想起了當年的那些單純美好,慢慢的有些失了神,“告訴我,你在想蕭寒,還是想我?”
男人的呼吸,沉而急促,一股股噴燙在喬雲歌的臉上,沒有讓她心跳加速,反而讓她更加厭惡,忍不住把他甩開,“我想你的時候,你在別的女人床上流連忘返樂不思蜀,現在倒反過來責問我想誰,還重要嗎?”
沒想到,她推他嗆他,他並不生氣,被酒氣熏染的眸子,迷離中蕩漾柔情,突然抱緊她,在耳邊喃喃低語,“雲歌,再沒有別的女人,你也不想蕭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突然的真情流露,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喬雲歌的心髒,她沒有再抗拒,怔怔地抬起頭盯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給你真正的新婚夜。”
這些年,他不碰她,就是過不了心理那道坎。
一旦隻要碰到她,腦子就不聽他的指揮,自顧自想象她曾經以怎樣的柔媚姿色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又給那人做到了什麼地步,是不是全套都做全了……
越這麼想,陸梓澤的眼底就越發陰沉冷笑,攫住懷中女人柔弱的肩頭,固定住姿勢,慢慢朝她低下頭,“四年前欠你一個洞房夜,今晚補給你。”
喬雲歌睜大眼睛,在他的薄唇吻下來的瞬間,本想把人猛然推開,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緩緩地卸掉了右手抗拒的力氣。
心底有個卑微的聲音,一直在淒淒呼喚,機會來了,抓住吧,別猶豫,也許他擁有了你的身體,得到你的心,就再也不會對外麵的女人感興趣。
喬雲歌的身子,一點點軟了下來,看著男人熟悉英俊的臉龐,慢慢閉上眼,安靜說道,“好,我們試試。”
讓他得到吧,隻有這樣,她的清白才能得以證實,他才會明白這麼多年她默默承受的委屈和無辜。
房內的氣氛,漸漸地,變得越來越灼熱。
喬雲歌被他渾身的酒氣給熏得頭有些昏沉,迷迷糊糊中感覺到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細嫩的脖子處,令她的臉頰暈紅染緋,柔亮的黑發落在桃紅的臉龐,刻染了迷人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