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槍帶棍的諷嘲,讓喬雲歌本能地豎起了對抗的銳刺。
“對,我就是看上他,想要牢牢抱大腿,因為,他已婚,我也已婚,他永遠都不嫌棄我髒,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
“我不滿意。”
陸梓澤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一路跟著喬雲歌走到她租房的二樓,在她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後,猛然將她攔腰抱起來壓在客廳的茶幾上,喪失理智般,低頭咬住她白皙的脖頸,發狂撕咬,“告訴我,蕭寒有沒有這樣對你,他都吻了你哪裏?臉,嘴唇,脖子,還是你的全部?”
“放手,別碰我,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喬雲歌厲聲嗬斥,淚水撲簌簌滑落,拚了命反抗,雙手在茶幾上麵無力地胡亂摸動。
倏然,摸到光滑的,長長的,像是摸到了一把水果刀的刀柄,她穩了穩心神,猛然反手抓過來,刀刃對準自己細弱的脖子,毫不猶豫刺了進去,慘然一笑,“滾,馬上給我滾蛋,一定要我死在你麵前,你才痛快?”
下手的力度,沒有絲毫的遲滯,血珠子瞬時迸出來,以至於等陸梓澤從她身上撐起來的那一瞬,鮮血蹭滿了他的薄唇。
他陰鬱盯著她,頹然失笑,啞著嗓子萎靡說道,“寧願死也不讓我碰,就這麼惡心我?還是說,你要為蕭寒守住清白?可說到底,你還有什麼清白可言呢。”
“結婚快五年,你從不碰我,我清不清白,又關你屁事!”
喬雲歌掙紮著從茶幾上艱難爬起來,捂住傷口疼得發抖,眼神空洞冰涼,“滾,滾啊!”
她手裏拿著沾血的刀,脖子的血汨汨流動,整個人戾氣又漠然,陸梓澤眸光閃了閃,終究舍不得她再受傷,陰沉地盯著她半晌,長腿猛地踢了一腳茶幾,沉默離去。
他剛走出去,喬雲歌迅速衝到門邊,砰地一聲用力關了門,並迅疾反鎖,上了暗扣,方才舒了口氣,拖著軟綿綿的兩條腿來到臥室,找到醫用箱,翻出白紗布和止血藥,對著化妝鏡台,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半寸多寬的傷痕,再倒了半杯水,吃下兩粒消炎藥,才疲憊地倒在床上,暈沉沉睡著了。
第二天去上班,聞訊趕來的蘇漾,小心翼翼摸著她的傷口處,鳳眸斜斜睥睨,氣得想殺人。
“臥槽,陸渣渣簡直賤到家了!勾搭外麵的野貨不夠,還勾上了自家堂弟的妻子,嘖嘖,活了二十七年,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比周盛更渣更爛的男人,真踏馬活久見。”
“別說他了,提到就頭痛。”喬雲歌心情亂糟糟的,失血過多的小臉一片霜冷。
“那我提蕭大佬,還有布丁,讓你多高興高興,怎麼樣?”
“我誰也不想聽,隻想好好靜一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行行行,你是傷員你最大。”
蘇漾遞過去一份熱氣騰騰的蒸餃和清淡小米粥,找了張凳子坐下,覷著喬雲歌慘淡的臉色,偷吸了口氣,不再鬧她。
*
日子一天天的,悄然滑過,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半個月。
喬雲歌脖子那處的傷口結痂脫殼了,露出粉白的肌膚,完好無損,這讓她悄然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她還是不希望疤痕留下來,太醜了。
這天上午,喬雲歌查探了一趟病房,剛走進辦公室,看著裏麵的兩大兩小,一時愣在原地,有點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