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啊,生氣傷身,你嘴巴都幹裂起皮了,她不心疼,我心疼,來,先喝點水潤潤喉。”
眼看著側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快要氣瘋了,唐露又是嫉妒又是心疼,轉身倒了杯茶水端在手上,正要遞過去,卻被男人憤然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上,哐當一聲巨響,玻璃杯片片碎裂,四處飛濺。
有幾塊濺到唐露的手臂上,割開了一道道小口子,疼得她淚水汪汪,輕聲抽泣著,楚楚可憐極了,“陸少,惹你的又不是我,你拿我出什麼氣啊!”
“滾,滾蛋,馬上給我滾!”
陸梓澤吼聲震天,太過於用力,以至於脖子上的青色筋條根根凸爆,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猙獰陰森。
他恨這個刻意到他麵前挑撥離間煽風點火的女人,比恨喬雲歌更甚!
本來對於喬雲歌和蕭寒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他還隻是存有一點子懷疑,私心底卻並不認為喬雲歌真就對蕭寒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從喬雲歌的少女時期一路走到現在,他一直都有自信,她深深愛著的人是他,哪怕她身子髒了,也生過孩子,他也牢牢進駐在她的心髒最深處,唯一的,無人可以取代。
可眼下,唐露帶來的明晃晃證據,讓他連欺騙自己的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撕扯掉了。
原來,除了他,喬雲歌照樣可以與別的男人來一發,而且,那個男人還是他一直看不順眼卻又幹不掉的蕭寒!
雙重痛苦的打擊下,讓陸梓澤臉孔陰鬱,瘋狂的憤怒熊熊燃燒,一層更甚一層,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要找喬雲歌問清楚,一定要找她問明白,現在,立刻,馬上!
唐露被他吼得臉色漲得一陣陣難堪,臉色青白交錯,很害怕,又不甘心離開,想要去拉他卻被一巴掌扇跌在地上,尾椎骨都快要撞擊碎裂了,半天爬不起來。
“踏馬你怎麼還不滾?”
“走,我馬上走,陸少你悠著點照顧好自己,身體最重要,來日方長!”
成功引起陸梓澤新一波的怒意,唐露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猶有不甘地開門離開。
*
唐露去找過陸梓澤的事,喬雲歌半點不知情。
下午忙完了手裏最後一張病曆,揉了揉酸痛的後腰,想起二叔和嬸媽的淳淳叮囑,決定還是去陸梓澤所在的vip病房走一趟。
不為別的,就為全了那些年彼此付出過的真心真意。
當初他對她的愛戀,少年熾熱,純真情濃,沒有摻雜半分虛假,她亦然。
隻是啊,美好的時光一去不複返,走到最後,竟變得麵目全非,誰又比誰更厭憎。
剛推開門,哢嚓一聲巨響,一個昂貴的手機砸到喬雲歌的腳邊,硬生生讓她頓住了腳步,細眉緊皺,“陸梓澤,你又抽什麼瘋?”
“我是瘋了,嗬。”
陸梓澤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臉上全是譏諷陰銳的笑,“雲歌,跟我說實話,昨天晚上十點鍾左右,你在哪裏,又跟什麼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