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出乎意料來得很快的男人，喬雲歌心裏格外的鬱悶，目光頓了頓，挺直背脊，皺著眉頭說道，“你來幹什麼？”
昨天晚上他死死掐著她脖子的情景曆曆在目，目光猙獰，恨不得殺死她以泄心頭之憤。
他恨她，她又何嚐不恨他？！
傷心絕望的次數多了，到後來，連恨他都覺得很多餘，心死如寂一寸寸變成了灰。
陸梓澤陰冷地勾了下薄唇，雙腳沒有跨出去，而是在喬雲歌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半拖半拽，幾乎是將她毫不溫柔地扯進了電梯，直到雙向門緊密關閉往一樓疾駛運行下去，才霍地鬆開手，盯著她靜如止水的臉龐，忽而短促地笑了聲，“我來接你回老宅，走吧。”
“不用麻煩你，我叫了滴滴快車。”
喬雲歌淡冷回答，在男人抬步要接近她的瞬間，迅速往後退，並且把手裏的皮包擋在身前，別開臉，不想看他，“接到你媽打來的電話，我在上班，本來不想去，但是結婚快五年，你媽對我的態度第一次溫柔可親，我就好奇，到底什麼樣的淑女名媛能讓你媽把不再尖酸刻薄還滿意得不行？陸梓澤，如果這個女人恰好也能讓你滿意，我勸你放手，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
聞言，陸梓澤瞳孔微微一滯，陰沉的眸光沁出一抹寒意，也夾雜著一抹柔情，“你不提離婚，對我才是最好！年少的情懵懂卻最純真，當年學校裏那麼多追你的傻愣小子，一一被你的清冷擊潰，堅持到最後的隻有我！雲歌，將近十一年的感情，我舍不得放棄，相信你也舍不得，我不相信死心塌地愛上我的你，說不愛就不愛，說丟掉就丟掉。”
“死心塌地都是過去的事了……”喬雲歌怔怔地盯著光可鑒人的電梯壁，幽幽地苦笑道，“結婚後，你惡心我厭憎我從不碰我的身體，外麵的女人一茬又一茬，叫我怎麼想？我也有自尊，要臉麵，你一次次把我踩在泥汙傷我至深，卻要求我像個傻子什麼都別計較，我就問你搞不搞笑？往事不可追，昔情似水不可留，過去的，就讓它都過去吧。”
“過不去，也過不了！”
陸梓澤漸漸停滯呼吸，皺了皺冰涼的眉頭，走過去俯身低眸，默然又認真地凝著她，“外麵的女人再多，都比不上一個你，得到她們越多，身體就越空虛，隻有你能填滿我空洞的心，所以，雲歌，我不可能離婚放你走，放你去找蕭寒苟且。”
“你簡直不可理喻！”
喬雲歌嗤笑地皺了皺眉，看著五官臉廓漸漸透出對她癡狂的男人，突然就平心靜氣了，為他悲哀，也為自己悲哀。
*
出了醫院大門，喬雲歌打的車還沒到，司機是個新手，繞來繞去沒找到方向，最後無奈之下打了電話過來向她誠懇道歉。
陸梓澤站在她身邊全程聽見了司機的賠罪，上前一步擒住她的右肩膀，把她往他的車廂裏麵推，“走吧，別再猶豫了，我們是男女主人，讓客人等待有失禮貌。”
“你放開，我自己會上車。”
喬雲歌抿緊淡粉色的唇瓣，沒有按照他的意願坐在前座副駕駛位置，而是轉了個方向鑽進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