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似春的車廂內,喬雲歌忽而感受到身後的男人一雙溫熱的大掌,沉穩掐住她的細軟腰肢,卻沒有滑動,漸漸悠緩地停止了手下的動作。
她疑惑,回頭朝他幽靜看過去,眸光在清柔月色的照耀下,清淩淩的,似冷非冷,“蕭先生,你不繼續,我就下車回家了。”
“真想要我繼續,沒有半點不情願?”
蕭寒斂眉,看著她平靜得好像在吃飯般的安然臉龐,神色瞬時複雜難言。
“不然呢?我說不願意,難道你以後就能放過不撩我?”
喬雲歌深吸了口氣,回眸扭身時,白嫩的手腕不留神從男人結實的手臂上麵劃過。
溫熱有力的脈搏跳動,透過她的指尖迅速鑽入她的心髒,那一瞬間,莫可名狀的暢爽,讓她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著,從喉嚨裏發出細碎的喃聲。
那嗓音與她平常發出的大不同,嬌弱若水,又好似春日嬌啼的鳥鳴,充滿迷人的魅惑力。
喬雲歌從來沒從自己的嘴裏聽到這般奇怪的喃吟聲,腦海轟隆隆炸雷似的,臉龐的緋色一層染過一層,懵了片刻。
幸而她很快反應過來,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捂住紅唇,視線轉過身後,呆滯地發現男人又重新靠近她而來,渾身肌肉緊繃如鐵,沉熱的呼吸,更是噴灑在她的緋紅耳垂上,淺笑勾人,“以前,我一碰你就炸毛,現在心裏不情願卻還是願意讓我碰,有進步!這是不是說明,你對我,其實也上了心?”
“我沒有,蕭先生你一定誤會了什麼!錢債易還,但人情債最難還,我除了這具你還算滿意的身體,其他的,你也看不上,不是嗎?”
男人濃鬱的似麝非麝的荷爾蒙氣息,如影隨形透入喬雲歌的鼻端,把她熏染得麵容通紅,心髒多年都不曾出現的跳躍,跳動得兵荒馬亂,悸動不安,忍不住飛快眨動長而卷翹的眼睫毛,額頭緊張得沁出了點點碎碎的薄汗。
她以為,說完這句話,男人掂量完畢,就應該有所行動了。
隻等捱過這次,以後,她與他那點子絲絲縷縷似有還無的情動,也就可以煙消雲散,化為天邊的一片塵埃。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在過去,男人卻隻是掐著她的細腰不放,沒有任何肆狂的動作。
喬雲歌皺了皺細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五分鍾吧,他到底想搞什麼?
雙腿跪坐在座墊上麵,壓得發麻難受,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子,等那陣子僵硬無力感過去之後,回頭再次瞟向他,壯著膽子嗆聲說道,“蕭先生,要,還是不要,你倒是給個痛快,這樣吊著我心裏不上不下的,有意思?”
車廂內沒有開車燈,借著窗外幽深的路燈光芒,以及清朗的月光,她看到男人冷峻的臉廓半光明半黑暗,隱在光線照射不到的陰影中,眉頭緊蹙,容顏冷峻若霜。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他略微低頭,柔邃眸子一瞬不瞬回視著她,“以我的身份,要什麼樣女人的身體沒有?!在你眼裏,我的所作所為,就為了得到你的一具僵冷空殼子?”
自始至終,他都定鑄似鬆,隻把目光投落在她臉上,再沒有移落到其他部位,甚至垂眸就可以瞥見她鎖骨下的那片雪白,他也不瞧,克製而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