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慮,惶恐,後怕的情緒,一層漫過一層。
禁藥的副作用,早在六年前,她於某次無意的時機從那個男人的嘴裏聽過一回,鬼使神差的牢牢記憶中腦海中,再也不曾忘掉。
而蕭寒讓葉墨然幫他查,是不是已經得知他自己的血液裏存在了不少禁藥的成分?
除了禁藥的存在,他還知道多少?
這一刻,蘇倩柔越深想越心驚肉跳,猛地抬頭看向麵無表情的男人,然而,他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仿佛她就與一個陌生人差不了多少,無足輕重。
但如果被他得知了那藥物對他產生的後果,隻怕,她在他眼裏,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真心戀慕他這麼多年,也辛辛苦苦無微不至伺候他的孩子,怎麼就死活捂不熱他的冷硬鋼鐵心?
自從他在外麵高調寵愛方淺心,鬧得沸沸揚揚,他對她的心思,就越來越敷衍淡漠。
這個男人,他的心從來都不曾係在她身上,自始至終。
可越得不到,她就怒火烈烈,越想征服他。
“寒哥,我突然頭疼不舒服,就不等你吃完午餐了,我去醫院照看兩個小寶貝,順便做個檢查。”
蘇倩柔強裝微笑把話說完,拎起黑色皮包,轉身典雅離開。
蕭寒看著她的背影,薄唇冷冷勾起,打開保溫盒,掃了眼裏麵的食材,大都是他喜歡的口味,看來,燉這碗湯費了她不少心思。
隻是,她到底單純送湯給他喝,還是來摸透其他的情況,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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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倩柔一路咬緊下唇,臉龐冷冰冰上了車,剛要發動車子去市立醫院,放在皮包裏的手機鈴聲不斷,有電話切入進來。
她把雪白的小手伸進包內,拎出手機陰冷目光掃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壓住心頭火氣,微笑說道,“是我,有事嗎?”
十幾秒過後,聽完話筒那端的人把話說完,蘇倩柔的臉色,一寸一寸染上了霜白,“你說什麼?方淺心就是個幌子,寒哥真正在意的女人,其實另有其人?是誰,到底是誰?你提到的那個女人,有沒有證據?什麼,你手裏確定有實錘證據,好,我馬上去咖啡廳找你。”
掛了電話,蘇倩柔眼眸閃了閃,抬頭眸光定定地盯著陽光下耀眼發亮的蕭氏集團大樓,一瞬間心口刺痛連綿,點點淚水幾乎濕透眼角,“寒哥,我為你掏心掏肺,你卻對我背信棄義,怎麼忍,叫我怎麼忍?”
片刻功夫,她把心一橫,收了淚,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徑直趕往約好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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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蕭寒凝眉思索,融合了阿遲和紀威遠發送進來的信息,最終製定出最完美的營救方案,一一傳達到他們的手機上。
忙碌完畢,才發現肚子餓空了,遂站起身,拿起沙發扶手上的黑色外套沉步往外走,打算去那間專屬給喬雲歌做外賣的餐廳給自己做頓美味。
剛走出大樓門口,忽而,一道柔韌溫軟的身子直挺挺衝他撲過來,嗓子細細,夾雜著痛苦的嘶聲,唇瓣瑟疼顫抖,“蕭先生,抱歉,我現在又多了一場十萬火急的事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