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墨眉,唇畔絲絲縷縷的笑意,眉宇間隱約可見的愉悅,“確實有正事找你!據我所知,陸梓澤應該很快會主動找你簽字離婚,開心嗎?”
“無端端的,他為什麼會很快主動找我離婚?”
喬雲歌愣了下,臉上的神情晃然沉變,稍微想了幾秒,想通透了,勾了勾唇,冰涼笑道,“是因為蕭夢黎嗎?如果是她的話,我不意外,門當戶對兩兩般配,她能帶給他更多的富貴權欲,能理解的。”
話是這樣說的,但心情卻很糟糕。
仿佛一股股冰寒的雪水,從心髒最深處,點點滴滴竄入了四肢百骸,冷得她簌簌發抖。
她一直都在想著能盡快與陸梓澤離婚,逃離死水一潭的婚姻,逃離生不如死的生活。
可當這一天因為蕭夢黎的介入而變得越來越快時,她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那是在她生命中糾纏了將近十二年的男人啊,早就隨著她的呼吸刻入心坎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個細胞裏,糾纏不休。
如今卻要硬生生把他從骨血中剔除,一刀一刀,鮮血淋漓盡是痛!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還有工作要忙,先走了。”
不想讓蕭寒發現自己內心百感交集的痛苦,喬雲歌禮貌道謝後,轉身低著頭倉皇而逃。
盯著她匆匆離去的纖柔背影,男人狠狠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
喬雲歌回到辦公室,發現同事們都在忙手裏頭的事務,沒有人留意到她的心態不對勁,眨掉眼角的濕潤潮霧,抓起水杯連續喝光了兩大杯,才放下杯子,微吐了口氣坐下,拿起辦公桌上的病曆,開始認真工作。
不過離婚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隻要賴以生存的這份工作還在,她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深呼吸了幾下,喬雲歌垂眸掃了眼病曆卡,“下一個,蕭夢黎,請進。”
念完名字後,心裏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
不,不可能是她!
容城幾千萬人口,同名同姓的,不要太多。
喬雲歌剛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準備,卻在蕭夢黎推開門款款冷笑朝她而來時,徹底懵逼了,“我這是給小孩子看病的地方,你來幹什麼?”
“我不看病,特意來找你。”
蕭夢黎啪地一聲把皮包甩在喬雲歌的辦公桌上,高傲地抬起頭,噝噝冷笑,“我那次和澤哥在酒店套房做那事的時候,你不是被我三叔護著親自去抓現場嗎?嗬,可惜呀,你抓到我和澤哥的現場又怎麼樣呢,又能改變什麼呢?澤哥惡心你照樣惡心你,嫌棄你身體髒爛不願意碰你照樣不碰你,可我就不一樣了,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找你嗎?”
喬雲歌興趣缺缺地睨了眼蕭夢黎,嗓子眼壓著寒意,“除了在我麵前逞威風炫耀,你還能找我幹什麼。”
“不止炫耀,我還有件特別震撼的消息要告訴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