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裴墨深沒多說什麼,隻眼角微微挑著看向葉紫宿,等這兩撥人走了,歎道,“嘖嘖,這個小區民風確實淳樸,看看,一個個都這麼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個屁!要不是你拿錢砸人家,人家會這樣好說話?!葉紫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摔門而出,回了自己屋裏。
“真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夜之間就搞定了所有事情!”葉紫宿恨恨咬著牙,一想到從現在開始又要和裴墨深做鄰居了,她就氣氣氣,更何況,她現在還身背向慕秋的外套巨債。
想著,葉紫宿就忍不住點了一份大份黃燜雞,誰知才剛從小哥手裏接過,進屋打開蓋子,就聽見敲門聲響了起來。開門一看,是裴墨深這個陰魂不散的。
“幹什麼?”葉紫宿隻將大門開出一條小縫,麵色不善的問道。
然而裴墨深卻不管這些,一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端起黃燜雞米飯就朝外走去,急的葉紫宿連忙扯住他的袖子,問道,“喂喂喂,搶飯是幾個意思?!”
眼見葉紫宿跟了出來,裴墨深伸手就替她關上了門,端著黃燜雞米飯放到了自己家裏,而後拉過葉紫宿的手便道,“走,為賀喬遷之喜,我們去下館子。”
“喬遷之喜?”葉紫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不過是從隔壁搬到隔壁,算個球的喬遷之喜?!然而不等她拒絕,裴墨深便拉著她進電梯了。本著不吃白不吃的精神,葉紫宿勉為其難的跟著他出門了。
在外頭跟著裴墨深好吃好喝的晃了一天,葉紫宿心中外套被毀的憤恨,才算是消散了去。及至晚間回家之後,葉紫宿停在自家門口,手順著平時的習慣摸下了外套的口袋裏,卻忽的發現空空的。
不是吧?葉紫宿神情一僵,探手再摸了一遍,又迅速將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這才黑著臉不得不承認……
她丫早上是被裴墨深拽出來的,忘記拿鑰匙了!
這一晚上……難道讓她就在外麵睡?
本來想要關門的裴墨深,見此忽的笑出了聲,閑閑的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葉紫宿,笑道,“怎麼,葉小姐,沒帶鑰匙嗎?要不要來寒舍將就一晚上?”
不用回頭,葉紫宿都能想象到裴墨深臉上戲謔的神色,她暗暗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皮笑肉不笑道,“還不是托裴總的福。”
“哦,所以我更應負責……”裴墨深拖長了音調,說著就右手往裏麵一攤,道,“請吧,裴小姐。”
臥槽,怎麼辦?她手癢了,想要在這個注定不平靜的夜晚痛揍某個無恥的男人一頓。
再度深呼吸了一口氣,葉紫宿勉力控製著自己,道,“裴總,先去睡吧,別在這裏站著了,小心著涼。”
話音剛落,她就聽見裴墨深無聲的笑了笑,臉上卻浮出虛假的擔憂,“我不放心你。”
“……”她忍。隻是這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意的,樓梯口處吹進來的淡淡涼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沉著臉摸了摸鼻子,葉紫宿忽的想通了,估計她想不出什麼解決方案來,裴墨深也會一直在這裏看笑話,那還不如——去霸占他的窩!
於是葉紫宿便不再糾結,大踏步走進了裴墨深的屋子,路過的時候相當淡定的說道,“這可是你應該做的。”
“真是不服輸。”好笑的搖了搖頭,看著葉紫宿進了屋子的身影,裴墨深低語著關上了門。隻是看著葉紫宿前往的方向,他心下一動,身體有些燥熱起來,心底竟然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那個方向……是他的臥室。
正要上前兩步進去,他忽的頓住了腳步,眼睜睜看著一個枕頭,一床被子,以及一床床墊陸續飛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兩滾。
額角微微一抽,裴墨深聽見葉紫宿在臥房裏揚聲說道,“多謝裴總好意,那我就先睡了,紳士的你一定不介意睡沙發吧?”
“我介意。”裴墨深額角一跳,聲音有些低沉。
這個劇本的打開方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然而對於裴墨深明確表達的介意,葉紫宿卻並不放在心上,隻哈哈笑了兩聲道,“我知道裴總就是愛是口是心非,不早了,睡了,晚安。”
門外的裴墨深眸光一閃,眼神瞟向一邊的抽屜,半晌卻還是彎腰抱起被子,跑到了沙發上去睡了。
屋裏的葉紫宿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這才放心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