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年輕男子似乎陷入了,曾經那場玫瑰色的暖色回憶裏了,一時沉默著沒有說話,好半天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聲音裏忽的多了惱恨,“可惜,後來我沒保護好她,她被人騙了身子,最後就連生下來的孩子,都被搶走了!”
“她一個女孩子,一個這麼溫柔的女孩子,怎麼受得了這個打擊,最後被她那對隻顧著家族利益的父母,給活生生逼死了!”年輕男子的聲音,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和著嘩嘩的雨聲,有種難言的悲憤。
雨勢似乎又大了起來,狠狠的砸在雨傘上。
劈裏啪啦的聲音,擾的人心底越發煩躁。
葉紫宿心底騰起幾分心疼的情緒,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花,分開一半遞了過去道,“給她帶束花吧,柳寧一定會喜歡的。”
看著素白手裏握著的一束花,年輕男子愣了愣,鬱憤的心情仿佛撥雲見日般,忽的明朗了一些。伸手接拉過來,他微微笑了,輕嗅一口,道,“多謝姑娘了。”
看了看方向,葉紫宿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道,“我要往那裏走了,有緣再見。”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倒像是個多年的好友般揮了揮手,便各自走開了。
等葉紫宿兩眼紅紅的,祭奠完父母出來的時候,卻看見路旁一輛車衝她打著雙閃,不禁抬手擋了擋眼睛,暗罵一句沒素質。誰知車上卻忽的下來一個人,衝到他麵前,笑了笑道,“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眼見葉紫宿就要拒絕,他忽的指了指上天,道,“雨這麼大,打不到車的,你一個姑娘在外麵還不安全。”
“唔……”葉紫宿還在考慮,微微側身看了看墓園的門口,卻隻見一片水濛濛的,別說人影了,可真是連半個鬼影都瞧不見。
“你好,我叫王爍,你送我半束花讓她開心了,我送你回家作為答謝也不為過。”王爍說著就伸出手來,做出一個握手的姿勢來。
猶豫了大概一秒鍾,葉紫宿便笑了,伸手回握道,“你好,我叫葉紫宿。”
在王爍的相送下,葉紫宿很快就到了公寓樓下,他體貼的先下車撐好傘,這才讓葉紫宿下車,一路護送進了樓裏,這才揮手告別。
等葉紫宿坐著電梯上樓之後,一出電梯就看見某人冷著臉,靠在她家門口的樣子,心下不由一虛,卻又立即挺直了背,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道,“讓開!本小姐要睡覺了!”
“這就是你翹班之後的態度?”裴墨深絲毫未動,墨色的眸底卷動著風雲,黑沉沉的同外邊的夜色一樣。
說到翹班,葉紫宿就更氣了,她抿唇不語,身子往旁邊一懟,就要將裴墨深從她家門口擠開,誰知對方卻紋絲未動。愣了愣,葉紫宿直接伸手去推裴墨深,誰知裴墨深忽的後退一步,用力過猛的葉紫宿便“毅然決然”的撲向了裴墨深的懷抱。
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葉紫宿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吃痛的悶哼道,“喂,你故意捉弄我是不是?!”
“是嗎?明明是葉小姐主動投懷送抱才是。”裴墨深雙手環住葉紫宿的腰身,閑閑笑道。
“裴墨深,說這話之前,你敢先把自己的手放下去嗎?”某宿咬牙切齒道,使勁推了推裴墨深,神色卻不同往日,多了幾分真切的冷淡和尚未散去的悲傷。
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的裴墨深神情微怔,手上便沒有用多少力氣,葉紫宿輕輕鬆鬆就掙脫了出去。
及至脫身出來,葉紫宿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瞧了瞧站在那裏的裴墨深,她神色微微緩了緩,哼了一聲便迅速開門進去,而後果斷反鎖。
這個男人可是有她家鑰匙的人!防備當然要周全一些。
盯著葉紫宿的門看了好一會兒,裴墨深到底是轉身回了自己屋裏,卻撥通了歐陽的電話,吩咐道,“去查一下葉紫宿下班後去了哪裏,遇見了誰。”
那個送他回來的男人……是誰?
……
次日,在醫院上班的裴墨深神情冷淡的走在走廊上,絲毫不管一路上一群小護士們暗送的秋波,隻思量著歐陽清彙報的情況。
所以說,葉紫宿昨晚是去了墓園?那麼當時,葉紫宿就在那輛車的後麵?
正思量間,裴墨深的耳邊忽的飄來了一陣議論聲。
“我跟你說啊,今天醫院來了個特別難纏的病人,大概以為自己是總統夫人呢,指使人起來真是半點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