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著田悠悠的話慢慢說出來,阮益的臉色卻微微有些難看。
他低頭看著床鋪上的女人,身上的痕跡都是自己剛才弄出來的。可現在,這個女人卻在這裏誇讚著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他的大哥——一直都十分眼裏管教著他的那個人。
“阮大爺實在是一位很好的慈善家和老板,我們都很願意在他手底下做事。而且,這些年來,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潛規則的事情,阮大爺真的很潔身自好……”
田悠悠依舊在緩緩說著,隻是眼神裏卻晃動出幾分崇拜來。這份崇拜是那樣的真切和自然,憑借田悠悠演技,根本就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可這一份崇拜看在阮益的眼裏,卻隻覺得刺眼無比。
田悠悠那一張一合的小嘴慢慢的就讓他心底的火氣竄了起來,他看著麵前的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閉嘴!”
突然的巴掌讓田悠悠整個人都懵掉了,她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甚至都忘記了捂著自己的臉頰。
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阮益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有心想要緩解下氣氛,可又拉不下麵子來,此時隻好依舊黑著臉道,“我問你什麼,你再說什麼就夠了。其他的不用說,我聽的腦袋都疼,脾氣當然也不好。”
“爺……”田悠悠的心底滿是怒氣,可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擠出了眼淚,無聲的哭泣著,還弱弱的喊了一聲。
女人的嬌弱和無助頓時顯現了出來,阮益看的心底一動,倒是沒了剛才的強勢,一個翻身從田悠悠的身上翻了下來,而後摟住了田悠悠,輕聲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被騙了。現在人洗腦都很厲害的。”
頓了頓,阮益接著說道,“當然,我知道我剛剛有點衝動,你的臉,不疼吧?”
不疼個屁啊!田悠悠心底在怒吼,可臉上卻還是控製住了表情,柔柔說道,“不疼。我沒事,阮爺。”
說罷,田悠悠稍稍側了側臉,將紅腫的臉頰麵對著阮益,這才開口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趕緊買好東西回去了?否則我怕夫人知道了會不高興。”
“嗯,回吧。”阮益點了點頭,摟著田悠悠坐了起來,而後兩人一番洗漱之後,又趕緊挑了阮絮習慣用的幾個牌子,這才匆匆趕了回去。
一路上,阮益和田悠悠兩個人都沒有再聊什麼話題,都隻是靜靜地坐著,各自思考著什麼。直到快到醫院的時候,阮益才看了一眼田悠悠依舊有些紅腫的臉頰,說道,“待會在我姐麵前,知道該怎麼說吧?”
心知阮益說的就是自己的臉,田悠悠點了點頭,道,“嗯,知道。”她也不可能告訴她和阮益之間的那些事情,否則阮絮肯定不會讓她繼續待在裴墨深身邊的。
這些日子,田悠悠也算是自認為摸清了一些阮絮對裴墨深的感情。雖然阮絮的控製欲不算太強,但終歸還是不太願意自己的兒子,與自己設想的方向越走越遠,尤其是在擇偶這一方麵。
很顯然,葉紫宿從來都不是阮絮心中的最佳兒媳人選。如果不是裴墨深堅持要娶,葉紫宿根本不可能嫁入裴家。
不過看著田悠悠如此識趣,阮益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他摸了摸田悠悠另一邊完好無損的臉,道,“剛剛是我手重了,你放心,你要的那個包今晚我就送給你,到時候你好好準備準備,我們繼續嘿嘿嘿。”
說著阮益就笑了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對此,田悠悠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滿是厭惡。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某人的吩咐,和心底的那些欲望,她不可能陪在阮益這個沒用的人身邊。
但如果想要往上爬,這就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想著,田悠悠就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扯出了一抹公事公辦的笑容來。
一直到了醫院裏麵,田悠悠立即和阮益保持了距離,隻對著阮絮道,“夫人,您要的東西我都給您置辦過來了,您看是現在就搬進來嗎?”
“嗯,都搬進來吧,隻不過輕一點,免得吵醒了我兒子。”阮絮說著就看了陳生一眼,瞬間就將他還未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不過看著放在門外的床、床墊、被褥等等東西,陳生隻覺得腦袋隱約疼了起來,他笑了笑,道,“老夫人,您看您這搬進來多費事,說不準就吵醒了裴總,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