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宿突然的爆發瞬間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盯著葉紫宿,顯然是沒有想到,身為豪門貴婦的葉紫宿,竟然說在這種時候說出這麼粗俗的話來。
就連正在“慷慨激昂”數落著裴墨深“罪狀”的馬大龍,都忍不住停住了話頭看了過來。
在一片安靜中,葉紫宿激動之後略微有些沉重的喘息聲顯得格外清晰,她怒目瞪著這些記者們,神情憤怒,“MO集團是什麼樣的存在,裴墨深是什麼樣的存在,你們這些年難道都不清楚?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而他!”葉紫宿說著一個轉身,纖細的手指直勾勾的指向了台上的馬大龍,“他前科累累,不過是說了這麼幾句毫無證據的話,你們就全都相信了嗎?”
“我想問問,你們究竟是真的信了,還是隻想要一個絕對能登上頭版頭條的新聞?”
葉紫宿怒聲質問著,冰冷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記者。被她的眼神掃過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微微避開了視線,避免和葉紫宿的對視。
見此,葉紫宿忍不住冷笑一聲,譏諷道,“我說的對不對?”
沒有人回答葉紫宿的提問,她纖弱的身影站在所有瘋狂的記者麵前,條理清晰的質問著,全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令人挪不開眼睛的光芒。
裴墨深眼底的怒意忽的就全部消失了,轉而露出了幾分笑意。他緩緩走到葉紫宿的身邊,輕輕的握住葉紫宿的手,勾了勾唇角,“你說的都對,隻是不是每一個人都理解。”
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清晰響起,卻仿佛一粒石子投入了湖水中一般,瞬間就掀起了波瀾,所有愣住的人都再次清醒了過來。
他們看著此時站在一起,牽著手的葉紫宿和裴墨深,似乎受到了一瞬間的震撼,可下一秒,所有人又繼續鬧騰了起來,他們舉著話筒,繼續問出了一係列的問題。
“裴總,不知您否認起來,是否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裴總,那您覺得馬大龍為什麼要汙蔑您?他是否和您家有什麼恩怨?”
“裴總……”
各式各樣的問題再一次全都拋了過來,雖然明麵上都是在讓裴墨深確認自己無罪的事實,但這種行為本身,其實就是對裴墨深的懷疑。
葉紫宿的臉色一沉,幾乎就要忍不住再一次狂懟這些媒體了,可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的捏了捏,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裴墨深。
“沒事。”裴墨深勾著一抹溫柔的笑容,眼底是繾綣的光芒。即便是這種時候,他看向葉紫宿的眼神還是溫柔而又深情的。
葉紫宿焦躁的心仿佛被這深情的眼神瞬間撫慰了,她不由的也笑了笑,卻搖著頭說道,“我知道你沒事,可我不能忍受這些人這樣看你。”
“我不在乎。”裴墨深微微搖頭,低聲說道,“我眼中在乎的,永遠都隻有你。”
低低的情話落在耳邊,葉紫宿想笑的同時又有些無奈,她掃了一眼那邊被記者們擠在外圍的阮絮,接著說道,“是,你是不在乎,可咱媽肯定不是這麼想的。你看她的臉色,黑的都能滴水了。”
說著,葉紫宿就撞了撞裴墨深的肩膀。
裴墨深順勢看去,果然看見阮絮臉色黑沉的站在人群邊上,身邊還跟著阮益,也不知道阮益湊在耳邊說了些什麼,等他說完之後,阮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種情景不由讓裴墨深的臉色微微一頓,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見馬大龍忽然大聲喊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引起記者們的關注。
而在裴墨深和葉紫宿這裏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來的記者們,立即就如同狗仔一樣,全都湧到了馬大龍的麵前。
“你憑什麼指控裴總?你有什麼證據嗎?”
“你之前還說要認罪,卻在這個時候翻供,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你這麼做,是自己安排的,還是有人指使的呢?目的是什麼呢?”
記者們著急的問著各種問題,馬大龍倒是十分淡定的聽著,而後才抬起手來,等底下的人都安靜了之後,才緩緩說道,“先說第一件吧,我之所以現在才翻供,是因為我想要活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之前遭受了什麼威脅嗎?”有記者十分配合的問道。
葉紫宿不禁看了眼那個記者,眯了眯眼睛記下了他手上話筒上的公司名稱,這才繼續盯著馬大龍,卻見他緩緩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肚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