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的都是愉悅和歡快的氣息,在這些天來的高壓環境下,難得的寧靜不期而至。葉紫宿手裏摟著裴靖鬆,背後靠在裴墨深的懷裏。
一時間,葉紫宿甚至有一種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也很好的感覺。
隻是……這背景音樂的佛經實在是太讓人出戲,葉紫宿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不過靖鬆啊,媽咪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外麵壞人很多,爹地媽咪不能在家裏分心的呢?”
他們將裴靖鬆從幼兒園接回來的時候,也隻是交待了裴靖鬆盡量少出門,並沒過過分強調外麵的危險。
其實葉紫宿心中有一個答案,隻不過是想要佐證一下而已。
裴靖鬆倒是也配合,笑了笑就回道,“是奶奶這麼跟我說的。她說爹地現在很忙,我如果再不在家好好呆著的話,很容易讓爹地忙到過年都回不了家。”
頓了頓,裴靖鬆揉了揉手指,有些委屈的說著,“我不想總是一個人待著,我想爹地和媽咪能早點回來陪我,帶我出去玩。”
“寶寶……”葉紫宿心疼的摸了摸裴靖鬆的腦袋。
“所以!所以我一定會乖乖在家裏的,爹地和媽咪放心去打壞人,像奧特曼一樣!”隻是沒等葉紫宿出聲安慰,裴靖鬆就立即仿佛打了雞血一般說道。
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哪裏還看得出來剛才委委屈屈的樣子。
心中的心疼轉而化為好笑,葉紫宿伸手點了點裴靖鬆的鼻頭,笑道,“你啊,真是調皮。你讓爹地媽咪去打壞人的時候,能不能先關掉這個佛經?人家是教你靜心,你倒好,反而讓別人去打架。”
裴靖鬆聞言笑了起來,“這也是奶奶教我的,說是隻要我聽進去了,爹地媽咪就能很快打跑壞人啦。”
說著裴靖鬆又搖了搖頭,“可是這個太無聊啦,我聽不懂,所以才拉著公主一起。”說起公主的時候,裴靖鬆忽的臉色一變,“糟了,公主剛剛叫的可慘了,是不是我弄疼它了!”
一邊說著,裴靖鬆一邊扭頭在屋子裏找著公主的身影,不過幾秒鍾就鎖定了蹲在門口方向的那團黑影。
看著那團依舊散發著“高貴”氣息的黑影,裴靖鬆立即就放鬆了下來,他頓時笑了,“還好公主沒事。”
“喵!”公主忽的喵嗚了一聲,溜圓的大眼睛瞪著裴靖鬆,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我哪裏沒事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沒事了?!
葉紫宿再一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好啊,如果生活裏沒有那些陰謀算計和血雨腥風,那該有多好。
隻是生活從不按照人們想要的軌跡走下去,而是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停的給人們設置路障,時不時還當頭扔下一塊大石,或者是來一場涼透人心的傾盆大雨。
但麵對這些,所有的人也隻有迎難而上這一條路可以走。
葉紫宿不禁握緊了手心裏裴靖鬆的小手,後背更為緊密的貼在了裴墨深的胸膛上。她微微笑著,低聲道,“有你們,真好。”
正是因為裴墨深和裴靖鬆這些她所關心的人存在,葉紫宿才有繼續奮鬥的動力,也才有去披荊斬棘的勇氣和魄力。
而聽著葉紫宿如此感慨,裴墨深漆黑的眸子俯視下來,右手忽的一動,按住了裴靖鬆的眼睛,隨後便是一個吻吻了下去。
這個吻並不霸道炙熱,卻帶著無盡的溫柔和撫慰。
仿佛在說,不要怕,你的身邊一直有我。
眼眶裏忍不住微微有些濕潤,葉紫宿同樣溫柔的回應著,也表達著永遠在一起的決心。
“哼!”
忽的,一道冷哼聲從門口傳了過來。
葉紫宿一驚,下意識的伸手一推裴墨深,朝著門口看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臉色不太好看的阮絮,立即就想要深深的歎一口氣。
好像讓阮絮去國外照顧裴諾妍啊,也好過在國內三天兩頭的跟她折騰來折騰去的。本來對付外麵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就已經夠辛苦的了,還要處理這婆媳關係……
不過當葉紫宿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裴靖鬆時,卻還是勾起了一抹微笑看向阮絮,“媽,您怎麼來了?”別的不說,至少阮絮在照顧裴靖鬆這方麵完全沒有問題,是實打實的關心和照顧。
這一點,葉紫宿既然看見了,也不會否認。
然而麵對葉紫宿的示好,阮絮並不在意,她沉著臉再次哼了一聲,隨後直接走到葉紫宿身邊,蹲下來把裴靖鬆拉了過去,這才柔了臉色問道,“剛剛我聽傭人說你好像叫了一聲,是有人欺負你了嗎?”